拂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魇月坐在靡音河畔对她笑,说一个人在那里坐了很久,终于见到有人来了,梦到禹滕一脸委屈地帮她吐火烤着野兔,嘴上还不停地发誓以后再不做这等有损体面的事了,梦到小狐笑眯眯地带着一大盒她娘亲做的精致糕点跑到她房内,等着她吃完好和她一起去听白狐仙子讲故事……
那个梦很长很长,长到她不愿意醒来。
睁开眼睛,看到师父抱着她,就睡在她旁边。
拂瑶定定地盯着已经铭刻进她骨髓的容颜微微发怔,伸手想摸他的脸,却又缩了回去,许是已经有许久没有睡好的缘故吧,他的睡熟的容颜隐约透着几许倦色却睡得深沉。
她这些日子体内魔性发作定把师父折腾坏了吧?她心中酸楚难当。
其实她心中很清楚,她此刻能清醒过来,是因为灭魂劫已经快到最后一重了,是以暂时压抑住体内魔性的发作。拂瑶的思绪掠过千般,想起以前和禹滕、魇月以及小狐在一起的所有相处,想到师父,心中已渐渐平和下来。
她淡色的眸子几许沉浮后,渐渐归于沉寂。有些事,终是需要她亲手去了断。
窗外暗香扑来,氤氲在空气中,有股淡淡甜甜的香味,床前轻纱飘动。
夜渊睁开眼,见身旁已无一人,心中倏地一惊,只觉得心跳得如打鼓一般,无比剧烈,刚急着要起身,就瞥见窗外的淡月色的那抹倩影。
还在。
等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归于平静,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拂瑶隐约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抬起头,唇边挂起一抹浅笑,“师父,你醒啦?适才见你睡得熟,就没唤你。”
她走到他旁边,拉他到石桌旁坐下,从盘中拿起一个野果递到夜渊嘴边,“师父尝尝,我刚才树上摘下来的,新鲜得很。”
夜渊一笑,咬了一小口,俊美的容颜绽放了一抹笑意,随即把她拉到怀中,问:“瑶儿,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拂瑶摇头,“许是师父奏的清心曲和汤药有些效用,再加上师父的血……”
她的手抬起夜渊的两道手腕,上面全部纵横交错着许多深深浅浅的伤痕,夜渊收回手,以衣袖掩住,浅笑说:“无碍。”
拂瑶的手又略微拉开他胸前的衣襟,伤痕比他手腕上的更甚,还有许多或轻或重牙齿咬过的印记。
拂瑶眼神渐渐黯淡下来,道:“师父,对不起……”她知道自己体内魔性发作之时满脑子就只有对精魂和鲜血的渴望,连师父的血都吸。
夜渊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清雅而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