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钦歌心里清楚，这些人心意已决，他拉不回来了。
而且，如果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他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但，楚惊蛰却绝不能死，他必须将其送出去。
“各位长辈，保重！”
寥寥六个字，于他而言却沉重如山岳，他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将其说出口。
楚惊蛰已经无力开口，只能尽最大努力，将这些面孔记在心底。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留恋，但楚钦歌内心那个声音依旧在驱使他赶紧离开，这一刻，他感觉双腿根本不是自己在使唤，而是一种本能。
从后方出城之后，楚钦歌回头看了一眼归墟古城，他想再看一看自己用半生守护的这座城。
因为，今日之后，归墟古城将不复存在，随着它一同消陨的，还有那一批老将悍卒。
也不知道若干年之后，还有谁记得他们，记得这一群坚守在最前线的壮士。
或许其他人不会记得，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群人，在前线孤军奋战。
但，自己必须记得！
随后，他毅然转身，背起楚惊蛰快速离开。
“咚咚咚……”
城楼上的战鼓声越来越弱，也不知道是自己走远了，还是那名鼓将已经精疲力竭，亦或者是魔族大军已经攻上城楼。
随着他渐行渐远，后方的归墟古城已经不可见，但那战鼓声却依旧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趴在楚钦歌身上的楚惊蛰此时已经坚持不住，眉心不断淌血，最终眼前一片模糊，他彻底昏了过去。
此时，归墟古城正在爆发最后的战斗。
数百老兵已经是强弩之末，面对来势汹汹的魔族大军，他们根本抵挡不住，不多时，魔族便攻上了城楼。
同时，城门也被打开，大批魔族大军涌进城内，紧接着，刚刚才从大渊之中杀出来的那批魔族大军也已经来到城下，顺利入城。
这一批魔族大军的数量同样无比惊人，足足四十万，加上之前剩余的四十万，整整八十万大军。
相比之下，城墙上的数百老兵就像是大海中的几片枯叶，只需要轻轻荡起的一片浪花，就能将其淹没。
“杀……”
然而，哪怕是这样的绝境，他们依旧没有丧失斗志，只见一个个拿起兵器，便杀向身边的魔族生灵。
可惜，他们本身就精疲力竭，面对这如山似海的魔族大军，根本杀不了几个。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老子还赚一个！”
一名老将大吼道，随后，将手中带血的长矛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