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碟平平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连一点汤汁都没有洒出来。
“楚玉，真的是你吗？”谭笑笑的声音都在颤抖。
“笑笑，是我，我回来了！”楚惊蛰点了点头，随后迈步走上前。
可他刚才出脚，谭笑笑便直接飞奔了过来，像个孩子一样，扑进楚惊蛰的怀里。
无声的抽泣，逐渐转化为轻声哭泣，到最后，直接嗷嗷大哭。
“呜呜……”
听着怀里的哭声，楚惊蛰只感觉心如刀绞，除了紧紧搂住她之外，楚惊蛰再也做不出其它安慰的动作。
“楚玉，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们母子是怎么过的？”谭笑笑狠狠一拳砸在楚惊蛰的后背上。
拳头并不轻，可对于楚惊蛰来说，这却是深深的爱。
“对不起！”
楚惊蛰自己也不记得，他对她说过多少次这三个字了，每次说出来，心中的愧疚便会增加几分。
这几年来，小鱼儿怕妈妈担心，拼了命的默默修炼，因为爸爸说过，他是男子汉。
谭笑笑为了成全小鱼儿的这份孝心，尽管已经知道，却也假装什么都不知情，将所有的悲伤压在心底，只有小鱼儿不在的时候，才敢偷偷抹眼泪。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楚惊蛰再次开口。
许久之后，谭笑笑终于擦干了眼泪，松开手，用通红的双眼看着他。
四目相对，一句话都没说，但那道眼神却胜过千言万语，低过无尽相思。
“看够了吗？”许久，楚惊蛰问道。
“不够！”
“那什么时候够？”
“永远也不够！”
“那就慢慢看吧！”
几句简短的土味情话，冲淡了心中的哀伤，总之，楚惊蛰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也是她最大的愿望。
“咦……”
忽然，谭笑笑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楚惊蛰剑眉一凝，问道。
“你头发变黑了！”
“不好看吗？”
“好看……”
“我准备带你跟小鱼儿回家！”楚惊蛰忽然说道。
“回家？”这两个普通的字眼，对于谭笑笑而言，却是那么的陌生，尽管她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但，一直都觉得，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其实，在很多年前，她被抓到这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永远也回不去的心理准备。
“对！回家！”楚惊蛰重复道。
想到回家，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那些熟悉的人，谭笑笑心里充满了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