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陇右距烽烟必不远矣!陇右起兵,吐蕃必倾全力战之,甚至不惜弃北进安西之图。哥舒翰再勇,也不可以一隅之军抗吐蕃倾国之兵,迟早必败。安西军迫于高山深谷,也无力南下进击吐蕃以呼应陇右,必成孤师偏师……。高仙芝不击近之大患吐蕃却yu远逐大食!轻重不分,急缓不辨,嘿嘿!枉称名将!”
李天郎出了一身冷汗,他终于理解了方天敬深邃的洞察力,也隐隐证实了自己心里一直惶恐的不安。没想到远在中原僻壤的方天敬,却对西域内忧外患,大势军情了若指掌!
方天敬,神人也!
李天郎对自己的恩师再次敬佩得五体投地。
李白闷头想了片刻,一甩手说道:“老夫子总说吐蕃强悍,为大唐劲敌,拥可吞陷关陇之力!难道我天宝盛世之大唐,还耗不过贫瘠苦寒之吐蕃蛮夷?天朝人口千万富甲天下,国力之盛,四海之内无人匹敌!吐蕃全民尚不及百分之一,财更贫寡,难道贪心蛇妄图吞象不成?笑话!笑话!”
方天敬看看李白,又看看李天郎,最后仰首望天,半晌不发一言。
天空白云朵朵,阳光灿烂。
村子里喧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麻雀在屋檐上探头探脑。
有不少民居已经飘起了炊烟……。
“大唐盛世,已近末也!乱世不久必至!”方天敬突然一字一顿地说,“太平时ri无多也!大象自毙,群蛇怎不可分而食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骇然变sè!
李白手指方天敬,嘴巴一个劲地哆嗦,却吐不出一个字。阿米丽雅和李天郎也是傻傻地注视着面沉若水地方天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方天敬闭了闭眼睛,显得有些颓丧,他咳嗽一声。低头抿了口茶,茶水显然冷了。他一皱眉头,只润了润嘴唇,有水珠从他花白的胡子上滚落,阿米丽雅赶紧把茶杯接了过来。
“各位稍安勿躁,且听老夫一一道来。”方天敬声音低沉地说。“大唐天宝盛世,犹如平静河流,表面上看去太平无事,实则水下暗流涌动,凶险万分,只是未入常人视野,凡夫俗子浑然不觉而已!殊不知河流奔腾,前方便是骤然崩落之万丈瀑布也!太白,大唐数百年基业。社稷所恃者何也?”
李白想了想,说道:“上有明君,下有贤臣。此为一;兵制齐备,武道兴盛。此为二;租庸调制。官仓充盈,此为三;三省六院兼科举。人才贤德辈出,政令通行,此为四也!老夫子认为然否?”
方天敬很吃力地点点头,说道:“诚如太白言!可惜!可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