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抓美食,却被阿米丽雅一声娇喝止住,只得先去了战袍甲胄,洗濯一番才回得桌前。
“试试这个,奴家可做了几天了!”阿米丽雅递过来一双牛皮箭袖,“快做完了,可把我手扎坏了!”
李天郎放下酒杯取过箭袖,只见针脚细密,做工jing巧,除了以丝绸做了衬里,还jing心地做了打磨,以免硌着手腕。“真看不出你还会做皮活!我简直难以相信你是公主!告诉我到底有那些是你不会做的?”李天郎的惊讶和感激发自肺腑。
“哼,我虽是公主,却是小勃律的公主,岂是长安深宫大院里那些娇滴滴金枝条玉叶所能比的!”阿米丽雅骄傲地说道,“你看,左边的那只我绣的是鸟,那是你们西凉汉人的标记,而右边,绣的则是飞骆驼,那可是小勃律王室的徽记……,恩,喜欢吗?”
提到小勃律,李天郎心里一沉,他下意识地强制自己的即将飞散的思绪,回到目前甜蜜的饭桌前,但是一丝裂痛不知不觉地在他心头清脆地炸开,不,让我先享受这样的甜蜜吧,先不要来打搅我,不要!
“李郎,怎么啦?不喜欢吗?”李天郎赶紧强颜欢笑地答道:“怎么不喜欢!喜欢得要命!”提不提阿悉兰达干来安西之事?异样的煎熬撕扯着他的心……。
“你在酒宴率汉人竞技大胜之事,早就传到我这里了,昨ri马搏来这里告诉我你要回来,我一问起,那孩子更是将你吹得神乎其神……”。公主兴致勃勃地说,“看来李郎真是要做大事的人啊!”
李天郎喝口酒,含糊地说道:“唉,其实胡人不乏英雄好汉,就是卖与我为奴的那个阿史摩乌古斯,也是仅次于赵陵的一流箭手,只可惜……”。
“边吃边说给我听,看看这羊肉,是我从你师父那位御厨处学得,尝尝好吃吗?”床第的纵情之后,李天郎搂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阿米丽雅,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久久说不出话来。多么美好的时刻啊,任何人都会难舍这样的美妙时光,更不要说对一个举目无亲,茫然亡命的浪子了……。
你舍得吗?你舍得吗?
舍不得!舍不得!岂止是舍不得,简直就是心头剐肉!撕心裂肺!
多好的家啊!多幸福的感觉啊!
可这样的好ri子说来近在咫尺,伸手可及,但却又如琉璃般虚渺易碎,也许自己一句话,就可以让这得之不易的一切化为阳光下的朝露……。这,难道也是命?这又是怎样的命啊!
阿米丽雅将脸贴近自己情人蓬蓬搏动的心脏,闭上眼睛用冰冷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在李天郎伤痕累累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