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摩乌古斯听见自己主人风一般冷的声音,“多大地面子?”他颓然低下头,将暗淡的目光跌落在地上闪光地尖刀上。胡人们窃窃私语,好几个想为阿史摩乌古斯求情地头目见阿史那龙支动了真怒,面面相觑一番,尽皆将话咽了回去。诸人自然将希望寄托在了李天郎身上,而这无疑又大大激怒了傲气被一挫再挫的阿史那龙支,反而坚定了他地杀机。
阿史摩乌古斯只不过是个葛逻禄拓羯,尽管取了突厥人的名字,但在阿史那龙支这些突厥贵族眼里,他依旧是个奴隶,和战马、牛羊没什么区别。今晚全场尽失的阿史那龙支本就鳖着一肚子气,见到意气飞扬的李天郎出言为个奴才求情,又要夺人风头,损他颜面,怎么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早就忘记了阿史摩乌古斯为他阿史那家族的浴血奋战,忘记了他的赫赫战功,只觉得不能再让李天郎蛊惑人心,威胁到他作为突厥人头领的权威,为了挽回这一切,即使牺牲这个难得的神箭手拓羯也在所不惜!于是冷冷地一哼:“李校尉今晚的面子真够大的,也不知道用不用得完?处置奴才,可是我们突厥人的规矩!从来不要你们汉人插手!阿史摩乌古斯!还自己动手!”按照突厥人的风俗,主人对奴隶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番兵营虽也属武威军建制,但与汉军毕竟大不相同,高仙芝并不强求大唐军纪贯彻其间,因此,胡营中大多遵循族内旧制。
赵陵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突然飞起一脚将尖刀踢出去老远,弯腰拾起地下的硬弓高举叫道:“能拉开这张硬弓的人世间有几人?就算我赵陵本人也未见得拉得动!这般好汉自残,这般良弓自废,与天理不公。与军纪不容!今晚竞技,不过是娱乐凑兴,输赢同儿戏。赵陵与这乌古斯好汉惺惺相惜,不打不成交。我若拿了扳指却害了一位好汉,岂不是让军中弟兄耻笑!”说罢单膝跪地,“望大总管开恩!望阿史那都尉网开一面!”汉军座中随之轰然跪倒一片,齐声道:“大人开恩!”
贺娄余润干咳一声,“这个嘛……。”望望四周。却无人应声,此事不仅牵扯到胡汉关系,也涉及军中权力争斗,谁会轻易进言?连向卤莽的野利飞獠也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一边,以免惹祸上身。
“大总管难道要破了草原的先例么!”阿史那龙支尖声叫道。
“这个……。”贺娄余润恼怒地看看李天郎,都是你挑起来地事!
“草原的规矩就是草原的规矩,谁也破不得!”李天郎地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冲大惊失sè的部属一摆手,“不如这样。既然阿史那都尉说按草原地规矩,我等便按草原的规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