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雪玉儿脱下自己的靴子,取下自己地头盔,让她用温热的毛巾给自己擦脸洗手,两人默默地相互接近着。寻找着,苏醒着……。当雪玉儿的手伸向紧束铠甲地腰带时,一直闭着眼睛的李天郎猛然捏住了她地手。“不!”劲不小,此举明白无误地告诉了雪玉
“恩。甲胄不解么?”雪玉儿的声音没有多大起伏,但是眼角却分明湿润了,“大人别误会,奴家只不过想让大人舒服点……。”手渐渐松了,但坚定地将雪玉儿的手轻轻扒开。“将军金甲夜不脱……,到底是雅罗珊啊……,而我,却不是以前的雪玉儿了……”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划过抽*动的嘴角,但很快被擦去了,“也好,奴家随将军地意吧!还喜欢三勒浆么?有人远道送来一坛三勒浆,让奴家陪将军喝上几杯吧。叙旧无酒,岂不少了意境!”雪玉儿声音高亢起来,恢复了她女肆主人的神采。“再叫几位奴家亲自调教的小女子来,且歌且舞。凑个兴吧!”
不待李天郎答应。雪玉儿轻击玉掌,轻纱后脚步细碎。飘来几个美貌胡姬,后面的手中都拿着乐器,前面几个长襟飞舞,显是舞者。领头的红衣胡姬腰身非常修长,她先冲李天郎盈盈一拜,扬臂高举,手腕一弯,小指一翘,乐声顿起。疏勒之乐,乃唐十部乐之一,闻名遐迩,太常寺中乐师,疏勒人不在少数,还曾出过诸如裴神符这样著名的乐人,其名作《胜蛮奴》、《火凤》、《倾杯曲》风行一时。
“李郎,多年未见,奴家敬你一杯。”三勒浆的香气总是那么诱人,李天郎有些回避雪玉儿目光炯炯的的眼睛,余光扫过门口,透过巴掌宽地门缝隙,忠实的阿史摩乌古斯就盘膝坐在走廊下,面前放着一小坛火和几个煮熟的羊头,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地主子脱离自己的视线之外。阿史摩乌古斯想得周到,雪玉儿显然也想得周到。李天郎迎着阿史摩乌古斯地目光点点头,端起杯子和雪玉儿碰了碰,仰头饮干了。阿史摩乌古斯得到主人默许,掏出了随身短刀,伸向了盘子里热气袅袅地羊头……。找的这人,死心眼儿,方才怎么也不让关门,非要留个缝……,不冷么?”雪玉儿早就注意到门外铁塔般肃立地阿史摩乌古斯,对方丑陋怪异的体貌足以令任何人都留下深刻印象。
“哦,他本是突厥人中的拓羯,箭术jing湛,……,后来跟我做了随从,葛逻禄人都是死心眼儿……。”李天郎有一搭没一搭地答道,雪玉儿“李郎”的称呼令他十分别扭,为什么,以前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称呼自己的么?怎么今ri这亲昵的称呼令人如此窘迫?明白了,阿米丽雅,五年来,只有阿米丽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