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体检项目只有简单的几样,体重、血压、胎心、腹围和b超,孟蝶做完后补充点心,便打道回府。
孟蝶婆婆从菜场回家给她做饭,然后再打包给她公公。婆婆坚信怀孕搬家影响胎气,不同意他们换一套大点的房子,只是公婆俩搬到他们同楼,孟蝶还是住在以前的一室一厅。
菜已备齐、洗净切好,只等孟蝶回来就下锅。婆婆从小厨房出来,她来沁南市打工多年,普通话虽还脱不开口音,但表达没有明显卡壳。
她说:“这么快做完检查了?”
“嗯。”孟蝶随口道,把产检本撂沙发上,自己也坐到旁边。
婆婆说:“医生有没有说是男是女啊?”
孟蝶一愣,望了好友一眼,霎时有些羞愤道:“医生哪会说男女!人家医院不可以的!你以为像老家的医院那么随便!”
徐方亭仓促看了下两人,摸到扶手上一根线头,便侧头轻轻薅着,把指腹当直发夹似的“烫”直它。
婆婆嘲讽一笑,说:“人家当然知道男女,不告诉你而已。”
孟蝶拿起手机,条件反射般点开阮明亮的微信聊天框。
婆婆不把徐方亭当外人,喋喋不休道:“步行街那里有一家专门照男女的,100块钱以前,我们隔壁面店那媳妇去照过,是儿子,一家人可开心了。”
孟蝶生硬道:“我喜欢女儿。”
婆婆没再说什么,折进小厨房忙活,留给她们一个忙碌的侧影,和心里的疙瘩。
孟蝶看向徐方亭,明明白白翻白眼,悄声道:“如果她不是我老公的妈妈——”
她握紧了拳头。
徐方亭放了那根线头一条生路,忧心忡忡问:“你坐月子是你妈还是你婆婆照顾?”
“当然是老太婆啦!”孟蝶用近乎口型的低声说,“我妈舍不得她那张磁疗床,天天要睡,哪肯过来呆那么久。”
婆婆打包进保温桶带去菜场和公公吃,复合板折叠饭桌边只有孟蝶和徐方亭。
“对了,这一个早上都在说我,”孟蝶停了筷子说,“准备九月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徐方亭咽下一口饭菜,道:“没有,我妈不是刚辞工吗,感觉又回到起点。”
以前徐方亭埋怨孟蝶不爱学习,后来发现孟蝶原本挺爱学习,只是一直取不得满意的成绩,就渐渐地从逃避,无视,到怨恨。
这样下去,也许她也会怨恨返校复学。
孟蝶轻轻一叹,“我也听我妈说了,那个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