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谈嘉秧挑了一件200块出头的薄款羽绒服。春节后降温,岭南冬天不至于零下,湿冷环境仍叫人不好受。小孩子衣着臃肿不便运动,秋衣加羽绒服再好不过。
外套码数依然大一码,明年他还可以穿一下。
谈嘉秧现在应该可以穿120的码。
谈韵之等她付完钱,手掌已挂了几个纸袋,手指还朝她勾了勾,像个幻化人形的衣挂。
徐方亭笑了笑,当真挂上去。
谈韵之收拢指尖,忽然说:“小徐,我要一个喝水杯。”
徐方亭微愣,说:“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喝水杯是刚需,你为什么不满足我?”
徐方亭看了他一眼,这人好像还撅了撅嘴,内容寻常的一句话,从他嘴巴里出来跟声讨似的。
“……我们去看看。”
又继续逛了一层,谈韵之在精品店挑了一个白底蓝猫的马克杯,拿起来试试手感,还潦草假装抿了一口水。
徐方亭忍俊不禁,莫名想起他买锅,里外敲敲摸摸,也不知道是玩闹还是专业。
谈韵之忽地手腕一拐,那杯“水”往她这边送,稍稍倾倒杯口,给她也喂一口似的。
徐方亭噗嗤笑出声,说:“你这是给人洗脸了。”
谈韵之另一手指腹刮了刮杯底边缘,平滑无刺,质感尚可,说:“就这个。”
徐方亭付了39块,等包装时,谈韵之抬起手机给人发语音——
“在逛街,小徐送了我一杯子。”
他放下手机,转头跟她说:“王一杭问我明天几点走。”
“几点?”
“我先看一下——”他左手拇指在屏幕上点动,好像在找些什么,“你家在哪里了?”
徐方亭提过杯子的包装袋,让出收银台,身上像有追踪器,谈韵之埋头便跟来,注意力还在手机上。
她灵醒道:“跟你方向不同,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谈韵之抬起头来,她也迎上目光,坚持道:“真的,那路不好走,给重卡压烂了没人修,你车底盘低,容易刮坏。”
“……下次我换一辆来,”他收起手机,又自然接过属于他的杯子,“你生日过2号还是3号?”
“啊,”徐方亭开始不确定答案,哪有人提前半年计划生日,“我不过生日。”
谈韵之点点头,她一口气刚要松下,只听那边又说——
“到底2还是3?”
谈韵之提着大包小包,像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静静立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