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了吧。
云阳面色凝重，武试切磋一向都是点到为止，若是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清辉离姬容的身体只有一寸，顾白衣见姬容没有想躲的意思，于是皱了皱眉，在关键时刻强行调转方向，撤了攻势。
而后顾白衣神色微变，因为面前的姬容……没有影子。
下一刻，无数道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剑尖对准她所站立的方向，铺天盖地落下杀招。
是《逍遥诀》第二十七式“镜花水月”。
这些幻影看似轻柔，但顾白衣知道，若尽数落下，定会产生恐怖的威力。
方才她强行收剑已遭到反噬，现下她站在擂台边退无可退，也避无可避。
若此时认输，便可全身而退。
但顾白衣不愿。
她看着姬容平静无波的眼睛，心中生出另一个猜测。
“镜花水月”对于修炼者的灵力要求极高，不到乘风境基本上都无法修习，所以这一剑……
众弟子看着千万道恐怖的剑影冲着顾白衣而来，一时之间有人惊呼出声，亦有人捂住眼，不敢看下一幕。
云阳的拂尘已经快接近擂台边缘，他之所以最终迟迟未动，是因为他跟顾白衣一样，看出了些许端倪。
正当刀光剑影快要触到顾白衣的那一刹，剑气瞬间消失殆尽，似乎从未存在。
顾白衣轻笑一声。
果然。
姬容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已经开始骂娘了。
以她的灵力确实不太可能用出“镜花水月”，所以方才只是虚晃一枪，那一剑看似剑意圆满，实则早已力有不逮。
但是顾白衣怎么会看得出来？
果然光环永远的神。
用完那一招，姬容灵力耗尽，已是强弩之末，她看着顾白衣反手刺来的一剑，无语凝噎，已经做好了剑搁脖子上的准备。
不就是投降吗，她太习以为常了。
也就在顾白衣的剑快要架上姬容的脖子时，杀意突然消散。
姬容看进顾白衣隐约含着笑意的眼眸，而后者靠近她的耳畔，低声说：“师姐刚刚骗我一次，所以这次也是骗你的。”
哈？
话应刚落，顾白衣对着她倒下，寒水剑哐当落地。
姬容猝不及防，下意识伸出手接住顾白衣。
顾白衣靠在她身上，面色惨白如雪，周身隐隐透出一股浅淡的药香，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她眯了眯眼，手指触到顾白衣后背，竟沾上了些许湿润，抬手一看，却是刺目的鲜血。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