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如旧梦,岁月似飘风;
喧喧乃独惊,默默好相逢。”
接着是第三首:
“我坐华车中,乃观路人行;
人人径自忙,碌碌复营营。
儿时曾观蚁,群走同此型;
可有一二者,居侧有异情。
岂知冬将至,万物尽凛泠;
雪落湮故穴,风动迁旧形。
岁去不遗物,岁来难相顾;
人与车俱逝,笑与悲皆无。”
他沉默了下来,再过了好一会儿。
“我在哪里?”他低声地问。
“我在哪里?”他又问,然后慢慢地转过身。
就在刚刚转身转到一半,动作还没有完成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僵滞了。
他看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中年女人,隔着床站在那里,本来清秀的面庞上溢满了恐惧和紧张,仅仅穿着睡衣,却拿着一把像是手枪的东西,正指着他。
“你……”他迟疑了一下,“你是谁?”他慢慢的完成了刚才做了一半的动作,转过了身。
“你有三年没来过了。”那个女人说,“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我叫辛雨同。”
“辛雨同——”他似乎想了一下,“我有点印象,可是,好像做梦一样。”
“对,是像做梦一样。”辛雨同说。
“你是拿着枪吗?”他问,“为什么拿枪指着我?”
“这是麻醉枪。”辛雨同说,“你不记得了?看来你确实不记得了,好吧,看看这个。”
辛雨同本来右手拿着枪,左手抱在右手上,现在她慢慢地抬起左手,伸过来把右手的睡衣袖子向上撸起,几乎撸到了肩膀的位置。
他看到,这个女人的右胳膊上有几道伤疤,其中有一道似乎还很深很长。
“你是说,”他想了想,“这是我干的?”
“对,你干的。”辛雨同说,“三年前,也是一个夜晚,我们撕打了很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又想了一会儿,“有点印象。”他说,“可是很不清楚,就像你在我记忆中的样子,朦朦胧胧。”
“上次你疯了。”辛雨同说,“你很激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你差点杀了我,好在我运气好。”她顿了顿,接着说,“摸摸你的后脑勺,上半部分。”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上半部分,在浓密的头发中,确实隐藏着一道深深长长的伤疤,疤痕纠结,从头皮中突出,摸起来有点凹凸不平,就像两条树根。
“伤疤?”他问,“是……是你干的?”
“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