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就是知道此事,担心叔父会就此事为难玉言,才匆匆赶来,想骗叔父留下玉言。结果却反落入叔父的圈套,差点害了她。
叔父死后的朱霓,感应到叔父跟神木的约定随着他的身死已经破裂,如果没有人跟神木订下新的约定,挽留它要再度沉睡的灵魂,三十三天的入口会再度关闭,到时要找寻消失的入口将会很困难。
再者他心里对玉言存着的感情也异常微妙,一会儿是恨她一点不把他放在心上,一会儿又有点内疚自己差点害了她,一会儿又担心她误会自己从此讨厌自己,一会儿又是对叔父死于她授意之下心里颇有疙瘩。真个是爱恨交织,难分难解。他咬一咬牙,想到对方便是不误会自己,又何曾把自己放在心上,倒是索性效法叔父,做这神木守护者,在此了此残生算了。
一念偏激,便跟神木订下血契,打开了三十三天入口,想着那人进入之后,是生是死,该当也跟自己无关,到底今生是无缘了。正是流露着诀别的意味,不想那人竟然回转,还一下看破他的心事,竟然出口邀他一起走。他被这句邀请刺得鲜血淋漓,再也无法自持,强撑出来的面具轰然破碎,他再也不想面对她。
玉言见他这样表情,心里一沉,知道自己说对了,轻声道:“你这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对么?”
朱霓紧紧闭上眼睛,只觉得满身骄傲都已裂痕处处,再被她多问两句便会碎了一地,只咬牙道:“你还不走?看我把通道关闭了,你永远也上不了去!”
玉言不再问他,自顾道:“你说看到很多凤凰花心情会好,可是真的?”
朱霓浑身都颤抖起来,一句话说不出来。
玉言道:“对你我实在没有别的话说,只得一句,我说过了便罢,当不当真,你自己看着办——若我能从三十三天平安归来,我定会到此处接你,绝不会留你一人在此孤独痛苦,你且安心在此等我罢。”
朱霓听毕,身子又打摆子一般颤抖起来,脸上觉得有气流拂过,耳里听到玉言横身神木上一步步行走的沙沙声,知道她终于是往三十三天去了。他紧紧闭着眼睛,直到那沙沙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才睁开眼来。
他的双眸早已泪眼朦胧,但面前的景物却令他难以置信的把眼睛瞪得圆圆。
面前焦土一片的凤凰涅槃之地,竟然湿漉漉的洒了一层水,上面竟然开始绽放鲜花。红的、蓝的、紫的、黄的,星罗密布,都是小小的草花,地面像铺了一张华丽的地毯。
羽族向以法术和手工业闻名,羽族人纺翎羽织就的地毯,铺展开来就是如此的华丽炫目,金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