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精神力是否被废。”
秦昭沉默了几秒。
对上她的眼睛，浅金色的瞳孔微微上扬，一字一句道，唇色在苍白面色的衬托下显得更深。
其间倒映出的景象里，珍珠一样的颓白裹着视线侧边的书籍，在光线的遮挡下泛着盈盈的色泽，坚定而温和。
这话并不是虚情假意。
而是对于她来说，一开始这个躯体本就不属于她。
是否被废也只是个伪命题。
前十几年的经历和记忆都是原主的历程，而不是她的，如果是原主，辛辛苦苦的努力一朝归零甚至还跌到负数上，如何崩溃也都是理所应当。
但对于秦昭，她在此之前本身就是一无所有，能够重新在这具躯壳上延续下来就已经是眷顾了。
赫曼大公主想宽慰她，可是实际上她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是。我知道昭昭你的性格，只是这次虫族劫持的打击我实在害怕你心理负担过重。”赫曼大公主神色微微放松了一些，一双盈盈的金眸低垂，“能够活下来就好了……至于所谓的政治斗争，我们就不参与了。”
“正好到时候我同陛下说说，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卸去你现在这个皇储身份，我反倒还能放心些。”
至少不用她日日提心吊胆的担忧着内部斗争的劫难，还有那些危险任务的执行。
赫曼大公主陷入自己的思绪。
自顾自的说着设想。
秦昭没反驳她。
只轻应了一声，指骨曲起，面容唇色浅淡。
“如果当初不是你选择了……”赫曼大公主还要再说下去，却被人出声打断。
“大公主。”来人说，“陛下那里叫我传话让您去一趟。”
“我知道了。”
她止住未完的话语，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原先的狼狈模样已经散去不少，美丽的面容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彰显，起身走出去。
门外的乔尔见状，微微同她颔首，错身就要走进去。
“乔尔医生。”
赫曼大公主唤住他，“将药剂给殿下送过去。”
“是。”
而见她离开。
秦昭才收回手，将一旁的书籍摆放好位置。
她眼眸微垂，愈发衬得视线冷淡平静。
赫曼大公主的想法的确是从维护她的角度出发，
只是可惜，卸去这个身份想要平安而退说起来轻易，真正要去做却不是是件容易的事。
原主身上的光芒已经太耀眼了。
仅仅只是废除都不足以叫某些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