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完全顾不上这道血痕和身上的疼痛。
死死低着头不敢抬头。
更不敢触怒正在气头上的赫曼大帝,此时再继续惹怒这个唯一能够倚仗的存在,无疑是给自己再添加一重社会性死亡的筹码而已。
只有尽力挽回。
他深吸一口气。
咬紧了后槽牙，身侧的双手攥紧了指骨，关节处几乎发青发白。
半跪在跟前。
“陛下，这件事是我的过错。我本就不该发布这出公开发布会,不然也不会导致眼下的结果。”
然而男人只是冷眼。
“所以现在说着这些，有用吗？”
“…没用。”
文德从喉咙里挤出嗓音。
“先将眼下的情况处理完吧。这件事所有的参与人员全部革职，你关上两个月的禁闭不得出面，对于这个结果，你有异议吗？”
“就算有异议，眼下想要安抚下星网群众，那你也只能舍去羽翼痛上一回了。”
赫曼大帝面无表情。
“可是就不能够直接宣告秦昭的状况——”
文德下意识出声。
他到底还是不甘心这件事的结果。
“宣告？怎么宣告？是宣告你涉及了一出谋害，将皇储给害成了全废的模样吗？她人还在你就已经难以坐上这个位置了，还要宣扬着再添上一把火？”
赫曼大帝嘲讽道。
“但宣告那些，民众至少会知道。”
文德还想继续说下去。
“是啊，他们的确是会知道，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他们会理解你并且支持你吗？拿这件事捅向她的确是把利器，但没做好准备之前还是谨慎着先别叫这把双刃剑插向自己吧。”
赫曼大帝沉下眼，冷声说道。
“你当前的能耐还够不上。”
他落下最后一道话音。
是提点，也是警告。
文德刚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咽下去，就算再不甘这件把柄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
他现在所依仗的也只有赫曼大帝。
但继承人的位置并不会真正缺少他这个存在。
更别说还是犯下这种事后。
他只能低头认下这个处理结果。
但就算表面上再勉强保持顺从和平静，不倾斜自己的任何情绪。
在走出大殿回到自己房间后，文德还是没有压抑住怒气。
他疯了似的将桌面上的那些书籍文件都扫落，瓷器的碎裂声不断响起，直到他脚下堆起成片碎瓷片。
以至于尖锐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