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松散的竹簪滑落下来,乌黑的头发披满两肩,更衬得容颜清丽,国色无双。
像只夜晚出行惑乱世间的鬼魅。
季棠呼吸窒了窒,随即皱眉训斥:“披头散发,不成体统!”
周围从人都惊掉了下巴,他们行事最为放纵不羁的季大人,竟然会指责别人不成体统?
苏锦书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抬手去束拢头发,嘴上道:“大人等一下啊,我马上下来!”说着转身蹬蹬蹬下楼。
季棠双手背在身后,竟真的留在原地没动。
她来到他面前,仰头道:“好几日不见大人,甚是想念,大人近来很忙?”
一副和他很熟稔的口气。
季棠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最近吃饱饭了吗?”
苏锦书嘻嘻笑:“托大人的福,府上伙食很好,我都吃胖了,就是夜里有时候还是会饿。”
季棠扫了眼她身上那件青衫,皱眉:“你没有别的衣服吗?”
苏锦书摇摇头:“有啊,我这两件是一模一样的,这次穿的和上次见大人时穿的不一样呐,您看,这件后腰这有一块补丁。”说着转过身给他展示。
季棠眉头再度抽了抽,吩咐管家:“明日找绣娘给辛公子做几身换洗的衣服,另外,以后晚上加一餐夜宵给他。”
管家恭声应是,看苏锦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们家大人,什么时候对别人这样另眼看待过?更遑论衣食起居事无巨细,关心到这等地步。
苏锦书欢天喜地:“谢过大人,您真是个大善人!”
季棠没再理她,前呼后拥走了。
他心里敞亮得很,这辛见青摆明了是想狐假虎威。
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配合她做了这场戏。
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明春日夜里还有些寒凉,身上却觉得燥。
贴身小厮松烟揣测上意,低声道:“大人,要不小的去请嬿嬿姑娘过府侍奉?”
众人皆知,这季府没有女主人,也没有姨娘之类,除了总角的小丫头,连看门的狗都是公的。
极少数时候,季棠有了兴致,也不过派人去请京城花坊里的头牌姑娘过来纾解一二,绝不留人过夜。
这嬿嬿姑娘,是柳叶坊今年的花魁,善解人意,温存体贴,还算合季棠的眼缘,倒也有些恩宠。
季棠轻轻哼了一声,是默许的意思。
不
多时,一名云鬓高耸、雪肤花貌的美人被带了进来。
她跪在床前,柔若无骨的小手慢慢抚过季棠的腿部,不轻不重地为他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