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坐了一会,谢枋得身上的水汽也散完了,清爽起来,便带着林彻出发了。
王应麟其实也是个官二代,他父亲曾经官至吏部郎中,所以家境也颇为不错,便在朝天门内的长庆坊买了宅子。
这临安城中的朝天门可以看做是一个分界线,这朝天门往南都是朝廷中枢所在,因此住的也大多数是官宦人家,这里可不单单是有钱能就置办屋宅的。
还好来悦居离着朝天门也不远,马车走了两刻钟不到,便来到了王应麟府上。
王家的管事早早便在这里候着了,他自然认识谢枋得,此刻见到不由有些惊喜,“谢架阁您平安出来了?那真是大喜啊,这些日子官人一直念叨着您呢,来来来,快请进,看到您来了官人一定更高兴了。”
果然,进到花厅中,不但有王应麟,另外文天祥也在,看到谢枋得都是一脸惊喜。
一番寒暄问候,谢枋得感叹道,“有劳恩师记挂,也要多谢履善和君实一直为吾奔走,对了,君实怎么不在?”
文天祥涩然,“君直言重了,其实某和君实都没帮上什么忙,说起来还不如彻哥儿一个小娃娃顶事,君实他还有公务在身,前天回扬州去了。”
“来来来,先入席,坐下聊。”王应麟招呼着两位门生以及一个徒孙。
说起来,其实王应麟今年四十一岁,只是比谢枋得大三岁而已,和文天祥倒是相差十五岁,文天祥还是二十八岁的年青人。
只是这时代的人看中的是名分和辈分,因此门生比座师年纪大也不少见。
虽然谢枋得是临时前来,但是这都是小问题,加个席位简单的很,于是几人随着王应麟的招呼入席,这是王应麟却发现林彻手上还拎着东西,便以为是礼物。
“彻哥儿,到我这里还带礼物,这不是生分了么?”
礼物自然是带了,但是哪有拎到主人面前的,进门就交给管事处理了,王应麟只是以为林彻年纪小,不懂这些门道。
林彻却灿烂一笑,“师公,这可不是礼物,乃是几门启蒙读物,其中便有您编写的三字经,徒孙刚盘下了一处印书坊,正打算刊印出来给养济院的孩童们启蒙呢。”
说完,林彻将布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七八本样书,递给王应麟,“这不打算先让师公和几位伯父斧正一番么。”
林彻这么一说,几人都来了兴趣,王应麟拿着三字经,谢枋得和文天祥从他手上接过另外几本,分别翻看着。
“师公,不是从这边翻,我这书排版和以往的不一样。”
林彻看到王应麟习惯性的如往常一般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