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从遥远的古代传承至今的慰灵悼词。他苍老又嘶哑的声音并不响亮,却传得非常远,每一个词都深深印在我的大脑中,在耳畔长久回响。
“……而今,一切愁怨已了,愿你们的魂灵居于仁慈的地母神的怀抱中,安详永眠。”
说完最后的悼词,他将手中的花朵放在临时的祭坛上。这朵花就像缩小的向日葵,但花瓣更加纤长,而且是纯净的白色。这叫“明树花”,是亚尔德兰才有的花朵,象征着怀念与追思。
以族长带头,我们依次把手中的明树花献于祭坛上,在心中默念着哀悼之词。
恍然间,我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牵着眼泪几乎流干的妹妹的手,将花朵献于死于事故的父母的遗像前。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所谓的葬礼,其实不是为了慰藉死者,而是为了慰藉生者,为了让生者止住哀思,为了让生者“放下”。
现在也是一样。
逝者已去。
我悔恨,我悲伤,我反思,我哀悼。
但死者无法成为绊住生者的理由。
逝者的魂灵永安于大地。
而活着的人的任务,就是继续走下去。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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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四天——
“……果然啊,羽弘大人。”
看着已经行动无碍、正在收拾行装的我,族长发出苦笑。
“所谓‘伊诺利亚的龙不会永远呆在岩窟里’,你的前方存在无限广阔的舞台,你不能把自己束缚于此。”
“不是什么舞台不舞台的,只是……我们不这么做不行啊。”
“啊啊,也对呢……”
看着叹气的我,族长也收起苦笑,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你们身为神使的宿命,想要回到故乡,就必须不断奋战,直到把雾灾完全从亚尔德兰清除为止。”
“是啊。”
我把换洗衣物叠成小到不能再小的小块,塞到空间并不大的挎包里,确认它已经塞严实了。
“……我知道这么说会显得老夫十分自私,但……如果你们愿意留在这里,我们定会把你们作为最尊贵的客人侍奉。”
“只要我们继续为你们提供保护?”
“只是我这个老头子的一厢情愿罢了,我知道的,那个名为伊恩的雾之王被打败后,你们就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了……”
“我也想了很多,以后一定会很辛苦吧,但……果然,我还是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