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就是周奉天的一远房亲戚,周振华当年有俩弟弟,其中一个在新田屯落地生根,离这儿也没多远。
这一脉开枝散叶,下头有俩兄弟,和周国福是一个辈分的,周奉天都得管他们叫伯伯。
不过,周奉天也很久没听说这几家的消息了。
当初周家落难,一贫如洗,金芝卧病在床。
艰难的十几年日子里,也就是这家人最是势利眼,不仅仅将上门借钱的周国福扫地出门不说,还公然放话说,他们要和周国福这一支断绝关系。
他们可没有周奉天他们家这样的穷亲戚。
周国安当年早早就替村子里开拉砖的车,他老婆很有脑子,让他偷偷私底下接活儿,赚了不少钱,当时就在村子里盖了三层小洋楼。
就连洗衣机电冰箱都是第一批买的,日子过得真的就是蒸蒸日上,没人不羡慕。
看不上周奉天他们家那是情理之中。
因为这件事,周国福也是有骨气的。
从此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周奉天还是四五岁的时候见过这俩夫妇一面,那会儿这位婶子就穿金戴银,脖子上的金链子和包包那条狗链子差不多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有钱有能耐。
周奉天满想着,都这么多年不联系了,估摸着这家早就忘了,他们这些个穷亲戚了。
谁知道,这俩就阴魂不散似的,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儿。
周奉天对这俩人没半点好脸,可毕竟自己还没和这俩撕破脸,村子里都是乡里乡亲,尤其这俩还沾亲带故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人都拿热脸来了,他和这俩可不一样,还讲几分情面,他干笑道:“哦,国安叔,鸟婶婶。”
这矮胖的妇人听了周奉天的话,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周国安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
周奉天这婶子全名叫白灵鸟。
结果大家伙儿都喜欢叫她阿鸟,希望她能唱会跳,长得还美;可偏偏取啥名,啥不得,鸟婶歌不成,舞也不成,长得就和个泥丸子似的。
以前女人在后头嚼舌根,提到她那会儿,都是叫她走地鸡,说长成这样还白灵鸟,就一走地鸡。
女人的嘴,损起来那是真的损。
据说,鸟婶听了血压升高,现在都是一三高人群了。
“庆哥儿,几年不见长得可真的太壮实了,看上去一表人才啊,比你堂哥也就差那么点啊……”周国安倒是自来熟,笑着拍了拍周奉天的肩膀,这一拍就像是拍到了钢板上似的,敲得哐哐作响。
听得他脸色也是一变,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