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晒伤的痕迹,看向犬戎人的眼神混杂着轻蔑、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气。
似乎是犬戎没能守住草场,才引来了汉人的筑城。
殊不知白狼王提醒过多少次,可刚愎自用的冒顿单于始终选择充耳不闻。
冒顿单于的金帐灯火通明,这位草原霸主斜倚在铺着华丽熊皮的矮榻上,脸色已不复攻城时的暴怒,反而带着一种深潭般的平静。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呼延格和他带来的礼物时,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
“老臣呼延格,奉我族白狼王之命,叩见伟大的冒顿单于!”
呼延格深深弯腰,姿态放得极低,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感激与忧虑。
“白狼王感念单于白日,为我犬戎草场之事兴师动众,虽……虽功败垂成,然单于之恩德,如同日月,我犬戎上下铭记于心!”
“特备薄礼,以示谢忱,并恳请单于示下,我族如今草场被汉人步步蚕食,牛羊瘦弱,族人惶惶,这寒冬将至,该如何……如何共度难关啊!”
他说着,声音哽咽,老泪纵横,将一个走投无路、忠心依附的臣属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冒顿单于脸上露出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冰冷的笑意。
他挥了挥手,示意亲卫收下礼物,目光却一直锁在呼延格脸上。
“老呼延,起来吧!白狼王也是有心了。”
冒顿单于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汉人狡诈,筑城圈地,坏我草原根基,此仇不共戴天!非你犬戎一族之忧,乃我全体草原儿郎之恨!”
眼看呼延格不为所动,冒顿单于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上了一种极具蛊惑力的推心置腹。
“至于出路……本王心中已有计较。”
“汉人以为筑起土墙就能困死我们?笑话!草原何其辽阔!东方有汉人坚城,西方……却有大片水草丰美之地!”
“本王已遣使联络西域诸国打通商道,只要我等精诚团结向西迁徙,何愁没有更广阔的牧场?那里的冬天,比这平戎暖和得多!”
“西域?!”
呼延格心头剧震,脸上却适时地露出惊喜与希冀。
若当真前往西域,他们犬戎部族将彻底沦为匈奴人的附庸,可不是现在的盟友关系了!
“单于……单于此言当真?真有如此福地?”
“自然!”
冒顿单于大手一挥,气势豪迈道:“本单于已选定路线,只待各部集结。你犬戎部族,忠勇可嘉,此次西迁,本王特许你们为前锋,率先踏入那片富饶之地!”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