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白瓷瓶坐在床边,把秋鸿光身上的绷带解下来。
秋鸿光背上肌肉紧实,线条流畅,一条条红痕已经淡了很多开始结疤。霍屹倒出瓷瓶里的粉末给他上药,秋鸿光心里感觉有些纳闷,以前老九是非常聒噪的,而且上药的时候没轻没重,马马虎虎,从来不会这么细致。
药粉抹在伤口上,霍屹伸手抹匀,秋鸿光一个激灵,大叫道:“老九,你手怎么这么冷!”
霍屹一愣。
秋鸿光转过头来,见到霍屹,反应过来之后大吃一惊,下意识就要翻身。霍屹按住他,秋鸿光脑子一热,扭着脖子和霍屹较劲,然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拗不过霍屹,这个怯弱又无能的郡守力气比他大!
霍屹纳闷地看着他,说:“你伤口要裂开了。”
秋鸿光瞪着他,眼睛有点红:“你放开手。”
霍屹笑着放开,双手拢在胳膊里,让自己的手暖和一点。他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穿得很少,虽然自己没感觉多冷,但被他摁着的秋鸿光肯定觉得不好受。
秋鸿光眼睛一闪,刚才霍屹收手的时候,他看到从手心到蔓延到手臂上的大面积伤疤,不是利器造成的,反而像是明火烧伤。
霍屹问:“感觉怎么样?”
秋鸿光说:“还活着,让你失望了。”
他可没学过怎么对别人低声下气地说话,就连当地的郡守,也是看他家脸色的。
霍屹又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给秋鸿光换绷带,秋鸿光有些戒备地看着他的手,但此时落在背上的触感已经变得温凉了。秋鸿光一时没有说话,那群兄弟可不会这么细致地照料他,他感觉有些别扭,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霍屹烧伤的疤痕。
“我问的是,癸小队全员因为你的冲动任性而被惩罚,你感觉怎么样。”霍屹说。
秋鸿光握紧了拳,心想那明明是你不讲道理。
霍屹的声音和大雪一样冰冰凉凉的:“那就先不说惩罚这事,在你们发现匈奴骑兵,以十人之力突袭的时候,如果你的兄弟死在他们手上了呢。”
秋鸿光喉咙发紧,硬邦邦地说:“他们活着回来了。”
“但你不是差点死在城外吗。”霍屹的手指又变凉了:“你甚至没想到那些匈奴兵会射箭,在没有实战经验,没有足够情报,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贸然出击,你是在带着兄弟们送死。”
“你们能活下来是因为军臣岚无能。”
秋鸿光扭过脖子想要反驳,霍屹把他按回去,接着说:“如果有任何一个斥候因为你的冲动而死,你赔得起吗?”
“你赔得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