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取予求的绵羊。
但现在,他们被打败了,他们是俘虏。
人群激愤,纷纷上前,有的人还扔了石头。陶嘉木连忙让城中的士兵维持秩序,直到骑兵们去了军营驻扎下来,街上的声音还没有停歇,越来越多的人在街头呼喊着:
“霍将军威武!”
“郡守大人威武!”
霍屹脱了玄甲,走到陶嘉木身边,说:“你要小心看管那些俘虏。”
陶嘉木:“怎么,你害怕他们跑了?”
“我怕他们被打死。”霍屹抹了抹额上的汗,眼神里有一丝疲惫:“这支军队就在西河边郡呆两天,等秋鸿光回来,就出发回长安。”
不过战报已经快马加鞭送回去了,想必十天之后皇帝就能得到消息。
陶嘉木笑了笑,他站在院子里,微微偏过头,仍然能听到外面的欢呼声。
“怎么了?”霍屹问。
“你听,他们还在愤怒。”陶嘉木轻声说:“即使被匈奴侵略百年,一次次被摧毁农田与房屋,但他们永远不会从心底觉得自己应当臣服于匈奴的马蹄之下。耻辱和失败都是会过去的,大越人在这片土地繁衍生息,勤劳耕作,生生世世,永远不会屈服于任何强权之下。”
“这就是大越的脊梁。”陶嘉木道:“大越王朝不会一直存在,但他们永远都在这片土地上。”
大越王朝不会一直存在,这话也就敢在霍屹面前说。霍屹笑着问:“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感想?”
“看见你活着回来,非常高兴。”尽管陶嘉木的表情看不出来很兴奋的样子:“对了,秋鸿光呢,你们怎么分开了?”
“我让他去追一个千骑长,顺便探探路。”霍屹说:“按照计划,他明天就该回来了。”
陶嘉木长长地哦了一声:“你想给他送份功劳?”
单枪匹马抓个千骑长回来,这份功劳足以让秋鸿光连升几阶,当个都尉都没问题。
霍屹笑了笑:“年轻人嘛。”
“年轻气盛……你是不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你?”
霍屹不置可否。
秋鸿光三天之后,仍然没有回来。
霍屹面上不显,但心里急得快疯了,他派出兵在外面打探消息,但一无所获。
他禁不住想秋鸿光是否遇到了伏击,或者匈奴的大部队,如果只是被抓了还好,如果秋鸿光死在匈奴手里了呢?
霍屹总是思考秋鸿光会在哪里遇到匈奴,后悔自己把他单独派出去。从第二天秋鸿光没有回来开始,霍屹便茶饭不思,城外任何动静都让他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