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用膳时分才冒头的宫远徵,第一时间蹭到了裴清弦身边,平时从不安静的小孩今日格外乖巧,一个字也不说,还时不时用余光偷瞄宫尚角。
“这是怎么啦?”裴清弦拉着他温热的小手,疑惑道:“今天玩的不开心啊?”
一提到'玩'字,宫远徵打了个寒颤。读书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他宁愿天天泡在医馆,也不想读书啦!
尤其还是跟着对学业要求近乎严苛的宫尚角读书!
还不等他向裴清弦抱怨,就听得宫尚角清清淡淡的一句:“远徵?”
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这是警告。
宫远徵安静如鸡,对着裴清弦勉强勾笑,“姐、姐姐,我没有不开心,我很开心的。”
他这点道行可瞒不过裴清弦,不过她信任宫尚角,所以并没有追问。
几人都有孝在身,吃的也清淡,只是宫远徵年纪小嘴馋,宫尚角又是长身体的年纪,裴清弦便将自己穿越多年,尝过的素食美味都写成册子交给徵宫厨子,虽然吃的是素斋,但另外两个都赞不绝口。
饭后,话题又跳到了宫子羽身上。
裴清弦说起了以后会每隔两日去羽宫教导宫子羽,反应最大的果然还是宫远徵。
“姐姐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那个野种凭什么跟我抢姐姐!”
“远徵!”裴清弦少有的重声厉色,反倒将宫远徵吓住了,连宫尚角也愣住。
裴清弦不喜欢发火,甚至现在她才明白,宫远徵看不惯宫子羽或许背后另有原因,但宫远徵年纪小,做人的基本道理,她必须好好教。
这么想着,裴清弦还是又软了声音。
“远徵,不要觉得姐姐在多管闲事,只是你跟姐姐一起住在徵宫,外人眼里咱们就是一体的,有些东西我必须教你。”
‘咱们就是一体的……’
眼眶泛红,泪水将落的宫远徵听见这话,立刻就不难过了,他正坐在位,紧紧靠着裴清弦。
“第一,宫子羽不仅是兰夫人之子,也是执刃之子,你觉得以执刃的性格会不知道,儿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吗?他会为了一己之私,混淆宫门血脉吗?”
“第二,咱们宫门虽然与世隔绝,但是宫门的每个人都是恪守礼节的君子,谁会把别人是野种这样难听的话挂在嘴边呢?”
“第三,兰夫人的过往我不了解,也不评价,只是逝者已矣,你骂宫子羽这样的话,岂不是也在骂长辈?是为大不敬!”
说完三点,裴清弦将宫远徵是小身体揽在怀里,想到宫门那些背地里传播远徵是怪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