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扶她躺下。
那人应了,依旧守在一旁,不肯走开。
子期先生什么都想得周到,
有针扎在身上,因了全身虚浮没什么力气,
扎了许多针,这才感觉提上了一口气来,气息也比适才稳了下来。
这漫漫的大长夜,愁思一宿,无人入眠。
从内室到廊下,再从廊下到庭院,再从庭院到厢房,到大门,无不在奔走相告。
将军们也好,文官们也好,斥候也好,婢仆也好,都在欢呼庆贺,他们高呼着,“女公子出生了!”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庆贺声,“恭喜主君,贺喜主君!”
又有人命道,“快放爆竹!”
这便听见院中一片躁动,听见霹雳吧啦的爆竹声次第响起,也听见璀璨的烟花在窗外爆裂,爆裂出夺目的颜色。
是了,烟花是一早就备好了的。
备了除夕的,备了正旦的,还备了足足的,都为谢挽的降生留着。
阿磐往外望去,这上党郡的夜空多么美啊,烟花把夜空映得十分明亮,明亮得能看清楚远处的太行。
这时候的太行已经绿了山头,就要开出一片山桃花来了吧?
就连这一年的除夕,都没有过这么热闹呢。
她心里欢喜,看见赵媪抱着襁褓中哭泣的婴孩,好像正在盆中为孩子汤沐,极力伸手,轻声叫道,“挽儿......”
赵媪笑,“夫人不急,嬷嬷给女公子洗一洗,洗得干干净净的,洗干净了,再抱女公子去吃一口奶。”
也好,也好,
“王父,您看一眼女公子,长得多好啊,多白啊!”
阿磐这才留意到谢玄一直在一旁,还不曾去看过自己的女儿,一双远岱长眉蹙着,不曾因了谢挽的出生而得到片刻的舒展。
有些气若游丝,“挽儿还好吗?”
欣慰地看着襁褓中小小的人儿,此时他安静地躺着,正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人。
“挽儿早生了一月,还好吗?”
“身子是比足月的弱些,个头儿也小些,但好好养着就是,夫人不要忧心。”
“阿磐,好好睡一觉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母女,你放心便是。”
阿磐冲那人笑着,“有你在,我哪有不放心的。”
小小的谢挽由厚厚的襁褓裹着,裹得像个小粽子,就在她一旁紧紧地挨着。
一双眼睛闭着,已经睡过去了。
谢玄也就在一旁。
室内烛火摇曳,阿磐早已筋疲力尽,气力全无。
她心疼一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