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厂很大很大，她目前只摸到了最外围。
把枪端在手上，在工厂巡逻了一会儿，她就看到了同样在巡逻的萧彻，两人对视一眼，又默默移开视线。
看来两人都想到了用这个身份摸清工厂的底细。
黎岁听这些人说话很费劲儿，但幸好在这里面工作的全都是来自全世界各地的人，其中就有华国人。
午休的时候，她跟一个同样巡逻的华国男人交谈。
“107号，你说最近死的人怎么这么多？”
这里的人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黎岁是211号。
107号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东西。
黎岁本想再问，却听到他说：“你怎么混进来的？”
她捏着勺子的力道一紧，眉心拧起来，她只问了一句话，怎么这个男人就知道她是混进来的？
男人抬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许久才将旁边的饮料喝完，“最近死的人多是因为上头决定跟一个顶级的富商合作，你既然混进来，就知道这种药在很多场合都被卖出了高价，这些年老板虽然敛财无数，但待在这个贫苦的国家，终究出不去，何况当年的通缉还在，一旦出去，必死无疑，近期有个大人物要来合作了，只要研究出大人物要的药，就能搬离这个位置。”
至于是去哪个国家选址，那就没人知道了。
黎岁不说话，视线落在满脸都是麻木的男人脸上。
她大概猜到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清楚她是混进来的，却还是愿意透露一些事情。
因为这么多年，混进来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所以在107号的眼底，就是找死而已，他倒是闲得看乐子。
或许107号自己当初也是混进来的，意识到出不去之后，就跟这里彻底融为一体了。
黎岁起身要走，对方开了口，“来求合作的人很有本领，好像跟北美那边的大家族有牵扯，还带来了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不过那小孩子可能有点儿问题，心理上的问题吧，一句话不说，怪怪的。”
黎岁浑身一怔，小孩子？
哪里来的小孩子？
她又缓缓回去坐下，轻声问，“你知道的消息还挺多的啊，怎么自己不试试逃出去，你应该也是混进来的吧？”
107号看着她，眼底平静，“你恰好是第一百个劝我要离开的人，那些人全都死了，希望你活得久一些。这里跟你认识到的世界不一样，在这里人命不值钱，稍微做错一点儿事情，就是一个死字，我四年前进来，到现在每天有十个人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