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鹤翎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慢悠悠的捻,举止间透出闲适从容。
“世盛没提,应该是昭昭没说。没关系,捻一捻就知道了。”
“成。”宋昔微拿来扇子,慢慢扇风。
林鹤翎微微一笑。
那截青络根并不长,就那么点,稍稍碾磨,变成浅青色粉末。
他拾起小勺子,舀半勺,倒入搪瓷缸。
宋昔微顺手倒水。
粉末见水,瞬间变成无色,也没了那股让人浑身一震的味道。
“没颜色了。”宋昔微讶然。
林鹤翎低头闻了闻,“味道也淡了,只剩下蜂蜜味。”
宋昔微把碾磨好的青络根粉末,倒进一个小巧的瓷罐里,塞好活塞,顺手锁进抽屉,“这东西你听说过吗?”
“记忆里没有。”林鹤翎缓声道。
“你说,等你把这东西喝完,会不会让你想起点什么?”宋昔微思路打开。
林鹤翎吹吹搪瓷缸缸口升腾而起的水雾,没着急否认,思忖着,昔微提醒了他。
他最初闻到那股味道时,脑海中将过往记忆隔绝开的青石墙似乎晃了下,隐隐有松动。
“有这可能。”
宋昔微替丈夫高兴,“真能恢复也好,你的头就不用时不时疼了。”
“嗯。”林鹤翎很期待那天,真有这天,他也能帮昔微做些事,他现在这么一副病体,连过往记忆都没有,也幸好妻子不嫌弃他。
林鹤翎突然想起,天黑前昔微从外面回来脸色很冷,关切地问:“刘家又闹出什么事了?”
“刘家没闹,我闹了。”宋昔微回答道,眼底闪过的光很危险。
她最恨有人拿她男人说事。
刘家找死。
“……是我的事?”林鹤翎心里门儿清。
“你能有什么事。”宋昔微矢口否认,“没事,刘家那在县政府上班的女婿因为损公肥私,被撤职了,他家没法再坑人了。”
这还没事……?
林鹤翎笑着看宋昔微,开口:“你把刘家砸了吧?”
“没砸,我把他家院墙拆了。”大队长来劝,她给他个面子,没掀屋顶。
林鹤翎半句不问刘家的状况,只说:“辛苦你了。”
宋昔微心说,她不辛苦,刘家人心苦。
此时,刘家。
刘老太坐在地上,哭天抹泪,“挨千刀的宋梅花——”
宋梅花是宋昔微没改名前的名字,村里人都喊她这个名字。
一听她连母老虎都敢骂,刘老头赶忙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