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叫一个。”闯虎应声回道。
“混账!”江连横臭骂一句。
其实,他原本就没怕过老钱儿会骗他,而是因为拿不准对方的意图,心里才总觉得有点没底。
薛应清靠在椅背上,凝神思索片刻,似是若有所悟,旋即点点头,忽然悄声问:“问题出在那个小跟班儿身上?”
江连横掐灭烟头,应声说:“对,那小跟班儿在‘大胡子帮’的借款公司工作,昨天晚上去火车站,估计是被派过来盯着老钱儿的,怕他跑了。”
盛宝库欠了“大胡子帮”一大笔钱,债主派人盯他,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这我也想到了。”闯虎接茬儿说,“可是,那跟班儿的对老钱儿也太客气了吧?”
“虎啊,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呐!”
江连横笑着说:“而且,咱也都能看得出来,老钱儿这人挺好面儿,没准偷摸给人家点好处,省得让人拆台,毕竟是来谈生意的,桌上坐个催债的,那还怎么谈?”
康徵皱了皱眉,喃喃地问:“东家,那你的意思,咱们今儿一整天,老钱儿身边都有人盯着呢?”
江连横点点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些鬼鬼祟祟的洋人。
尽管他们未必全都跟老钱儿有关,但大概应该有一两个提防着他逃债跑路。
还有那个范斯白,他本人就是“大胡子帮”的其中一员。
“差不多应该是这样。”江连横说,“至少不能让他跑了,我要是债主,我也会这么干。”
“这些我也明白,但这不就更说明老钱儿破产了么?”
闯虎挠了挠头,却说:“东家,那唐掌柜可说得明白,老钱儿这两三年买的洋宅、汽车、股票啥的,乱七八糟,全都被拿去抵债了,手里头就算有羌帖,也换不了大钱,钱桌子不让他干,银行又不给换——”
“我只是说他可能没破产,又不是说他没赔钱。”
“哦,把钱都藏起来,愣是不给,老赖呗!”
江连横点了点头,说:“老钱儿是靠摆钱桌子起家的,他至少在这行当里——”
说着,他向薛应清投去问询的目光,而薛应清却又将这目光递给了头刀子。
“至少得有十年了。”头刀子闷声回了一句。
“十年!”江连横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个靠摆钱桌子起家,专门投机羌帖、官帖的人,会不明白无论什么时候,真金白银才是硬道理?”
“那就得看他是什么人性了,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赌棍。”康徵应声道。
“这话说得没毛病,但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