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北俯身坐下来,紧紧握住付成玉的手,忽又猛地抽出来,问:“这手咋这么烫?”
“谁知道呢?”有人怪道,“按理来说,淌那么多血,这人应该凉才对呀!”
另有人立马反驳道:“你不懂别瞎说,人要是凉了,那能好么,热乎点才对,凉就坏了!”
“刚才那兽医咋说的?”
“听他瞎白话,我瞅他刚才缝伤口那两下子,还他妈不如我姥纳鞋底儿痛快呢!”
众人七嘴八舌,其实都不太懂,只觉得人还能喘气儿,问题就应该不大。
说着说着,便不由得打趣调侃道:“哎呀,行啦,小付这回算是熬出头了,咱往后还得受罪呢。”
话到此处,大伙儿又争相报上家门,央求着小付到了后方医院以后,帮忙给家里带封书信。
然而,付成玉始终闷不吭声。
再去看时,原来他又已晕厥了过去。
众人互相看了看,咂咂嘴道:“算了,说了他也记不住,还是让他好好歇着吧。”
赵正北见状,便压低了声音,问:“今天怎么了,阵地上的人咋这么少?”
有人应声回道:“今儿早上清点伤亡,全团折了三成,可不就少了。”
“那也不至于这么少啊?”
“哦,我刚才听说,原来那个团长,昨天晚上负伤了,司令部那边又指派了一个过来。原部那些人,好像都去营地那边了,留咱们这些临时收编的干活儿,他妈的。”
赵正北点了点头,心说这也正常。
虽说大伙儿都是奉军,但亲兵就是亲兵,纵使明面上的待遇一碗水端平,暗地里也难免有些偏爱。
不想,正聊着,身后忽然传来几声疾呼。
“在哪,在哪,赵正北在哪呢?”
北风闻言,忙转过身,却见林之栋正在几个轻伤士兵的引领下,匆匆朝这边赶来。
“小胖,活着呐?”
赵正北起身笑了笑,这可远比“吃了么”之类的问候更具份量。
“那你看看,又赚了一天!”林之栋钻过来,忙不迭地说,“别扯淡了,找你半天了,快跟我走。”
赵正北略感困惑,问:“啥事儿?”
“还问啥事儿,少帅来了,要当面表扬你呐!”
林之栋凑上前,一把攥住北风,抹身就朝团部营地方向走去。
他的神情过于激动,甚至有种“如沐天恩”的荣耀感,边走边感慨:
“嗐,要不怎么说‘富贵险中求’呢!正北,活该你飞黄腾达,刚才太子爷和郭鬼子来视察,李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