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江老板能解决,我是说江老板不会把祸水引到咱们这来!”
沈老爷连忙找补,可海潮山却全然不信。
“一个山头,少说几十人,多说几千人,谁敢保证能清干净,就算被收编当了兵,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再当匪?万一留下个活口儿,以后想要报复,他躲在奉天城里不当回事,到时候还是咱们乡亲跟着遭殃!”
此话一出,整个山庄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老弱妇孺纷纷停下手头上的活计。
小脚老太不再纳鞋,中年妇女不再洗衣,半大的孩童停止嬉闹……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这边,望向海潮山的背影。
是了,动辄上百人的匪帮过境,既不是神兵天降,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十里八乡,闭口不言。
归根结底,还是担心遭到报复。
海潮山再次重申道:“乡亲们没有好枪、好炮,沈家店联庄会能打出名声不容易,能在地面儿上跟胡匪保持相安无事,更不容易,大伙儿现在刚过上两年太平日子,江老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希望你别把咱们牵扯进去。”
说罢,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小青,把枪放下!”
“爹,我看那小子就不像好人!”
姑娘仍然用枪瞄着赵国砚,要说这里头没点儿私仇,怕是没人相信了。
“放下!”
海潮山又吼了一声,小青这才恨恨作罢,临行之前,还不忘冲赵国砚骂了一句。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赵国砚没当她是女人,见姑娘放下枪,走远了,原本横在胸前的手,才缓缓垂了下来。
双方都很克制,没让情况继续恶化。
沈老爷满面堆笑地凑上前,低声宽慰道:“江老板,别跟他一般见识,乡下人都那样,小题大做!”
“没有,我觉得……”江连横喃喃自语道,“他说的也有点儿道理。”
“江老板果然气度非凡,雅量,雅量!”沈老爷侧身恭请道,“来来来,江老板,咱们上楼休息!”
便在此时,赵国砚恍然想起了什么,忙说:“东家,今晚还在沈老爷这里住着,我出去跟刘快腿他们说一声。”
江连横看了眼时间,快三点了,便点点头说:“嗯,去吧!”
不过,赵国砚走后,江连横却没有立刻上楼,转而又说:“沈老爷,我这趟在您这住下,家里还不知道,我得派人去趟县城,给家里传个话儿!”
“应该,应该!”
沈老爷并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