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动,而是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一股寒意就从尾椎骨窜了上来,让他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他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脸上那点刚刚因为幻想未来而升起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病态的苍白。
来了!
那个蛮女!他名义上的“夫人”!
那个让他日夜不得安宁,时时刻刻都想亲手掐死的女人!
一想到她,田兹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粗鄙!野蛮!还有那...那几乎永无止境的索求!
在床笫之事上,那女人简直像头不知疲倦的母兽,欲望强烈得可怕。
他,堂堂齐国王族,田单之后,竟然要靠着委身这样一个蛮女来换取生存和发展的机会?
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偏偏,他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他的“控心蛊”虽然初见成效,控制了部分土著作为劳力,但距离完全掌控这片土地,掌控那些桀骜不驯的部落,还差得远。
他还需要那个蛮女的部落作为掩护,需要她那个老奸巨猾的爹的支持。
所以,他只能忍!
想到这里,田兹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无法抑制地抽搐着,身体也因为强压下的屈辱和即将到来的“折磨”而不自主地轻微颤抖。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壮硕,皮肤黝黑得发亮,穿着一身兽皮缝制的简陋衣物的女人,迈着大步,像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那蒲扇般的大手还挥舞着,脸上带着一种让他心惊肉跳的“热情”。
“相公!是这么叫的对吧?嘿嘿!”女人跑到亭子前,嗓门大得震耳朵,露出一口被槟榔染得有些发黑的牙齿,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刚才那胖子坐过的位置上,还顺手拿起桌上田兹没喝完的茶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田兹眼皮跳了跳,强忍着没发作。
女人抹了把嘴,继续咋咋呼呼:“你们中原人就是麻烦,一天天的事真多!我爹还老跟我说,让我多跟你待着,说你们这些读书人脑子灵光,让我快点给你生个聪明点的娃出来!”
生娃?田兹听到这两个字,感觉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现在只想杀了她爹,杀了她全家!
女人没察觉到田兹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自顾自地从腰间一个破旧的皮囊里,掏出一个粗陶碗,里面盛着半碗浑浊的、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液体,硬塞到田兹面前。
“喏!快,喝了它!”女人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脸上露出一种让田兹毛骨悚然的笑容,“这是阿嬷特意给你熬的补药,喝了保管你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