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雯神色有些恍惚,“安言昊醉得不省人事,我把他从院子里拖回来了,刚将他扶到床上,他就用手指重重按了下我的脖颈,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她说到这里,我如同置身冰窖,浑身血液凉透,“糟了,安言昊开启了魔阵!”
江佩雯顿时脸白如纸,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江海与江潮,跌跌撞撞向后山跑去。
我们跟在她身后,一同往山上跑。
来到半山腰处,江佩雯停下了脚步。
她身形踉跄,险些瘫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叫道,“安言昊!”
我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天被挖开的祖坟中站着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身着色彩明艳的萨满服饰,手中拿着串满铜环的哈马刀。
他脸上笑容恣意而真诚,脚下却如同踩在血海炼狱,炽热的焚火熊熊燃烧,直冲天际。
“佩雯,不要再过来了,这里很危险!”他语调散漫,像平时一样吊儿郎当。
江佩雯哭着喊道,“你也知道危险,那你快出来啊,你给我回来!”
他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出不去了,我已经开启了魔阵,只有献祭我这条命,血海才能停息。”
他眼底的那份纯然与初见时无异,让我胸腔如窒息般的疼。
“安言昊,你先别冲动!龙冥渊去了玄门还没回来,这一切兴许还有转机,不到最后一刻你不要放弃!”
安言昊语气十分平静,“姐,你知道迁坟那天,神为什么不肯帮我吗?”
我想起那日他鼻孔流血,倒在坟地里的画面。
是啊……安言昊有神明在身,按理说江潮的这些邪术根本伤不到他,可他还是流了鼻血。
这说明……
“从迁坟那天开始,我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神明在逐渐消失。师父说过,当神从我身上离开的那一刻,就是我寿命将至的预警。
前天晚上,我梦到了师父她老人家,她说她来接我。
我便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安言昊淡淡说道。
我惊讶道,“你也梦到了奶奶?”
原来奶奶那晚来跟我告别,是因为安言昊身上的神明要消失了。
她曾经嘱咐过要让安言昊护着我,可如今神明不在,我和奶奶之间最后的桥梁也就此断。
“姐,你的那堆会员还是找姐夫帮你冲吧,薅羊毛也不能得着一只羊薅啊,你也不怕把我薅秃噜皮喽!”他故作洒脱地笑笑。
“不过我留了个礼物给你,一只新罗盘,顺丰快递寄的,估计明天就能到了。你以后别总拿个破铜烂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