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发扬东林君子的遗志,让他们后继有人。”
张溥摇了摇头,说道:
“东林君子的遗志是要发扬,但是却不一定要建新东林。”
“难道咱们应社,就不学东林君子了?”
“文社和结党是两码事,千万不要越线。”
一再劝说着杨廷枢,张溥道:
“这个新东林如果建成了,那就是实打实的结党。”
“其他人不一定会被惩治,但是你这个新东林的发起者,定然会被严格监视。”
“若是听我的劝,杨兄不要掺和这件事情。”
“愚弟甚至怀疑所谓的‘新东林’,是一些朝堂上的东林前辈,意图再造东林党,和当今皇上角力。”
“你若真按这些人说的办,那就是为他们做前驱。”
说着,他又把自己今日的遭遇向杨廷枢道出。认为存在一批人,专门鼓动士子建立新东林。
这些人的目的,显然是试探当今皇帝。
如果新东林加文社的组合被钻空子默认了,东林党很快会死而复生,成为遍布全国的党派。
到时候新东林要么消失、要么被东林党吞并,不可能壮大起来。
此时的张溥,已经确定这就是个大坑,有人想让自己和应社的人陷进去。
所以他决定尽力劝阻杨廷枢,如果杨廷枢实在不听,那就让他和应社脱离关系。
杨廷枢这个时候,眉头早已紧锁,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些复杂的关系。
明白其中危险的他,实在不想掺和这件事。但是让他放弃成为新东林的领袖,也着实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毕竟他不像张溥,早已简在帝心。未来想成卿相,必须拉拢人廷推。
犹豫了一会儿,杨廷枢有些期待地道:
“贤弟,不知皇上那边,可知我的名字?”
“若是贤弟向皇上举荐,我何必参与什么新东林!”
这个问题,一下将张溥问住了。
因为在他看来廷枢愿意放弃新东林领袖的位置,一定所图更大。说不定就是瞄准了卿相的位子,想要得到保证。
但是卿相位置有限,杨廷枢又和他同是应社中人。按照同社回避的制度,同时担任卿相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张溥犹豫了一下,直到看到杨廷枢脸色冷了下来,才说道:
“愚弟自然会向皇上举荐的。”
“但是当今皇上用人注重能力。”
“将来走到哪一步,要靠杨兄自己。”
杨廷枢对这点是有自信的,他不会认为自己比别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