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敢小觑我们中原豪杰,我张麻子第一个不服!”
“小觑了怎地?不服怎的?有种去跟胡人叫唤,我李道三佩服你是个汉子,没这胆量,却跑来我们江左抢地盘,都该死!”
锵、锵、锵……
两边同时拔刀,雪亮亮的刀锋在火把照耀下冒着寒光。
刘道规一愣,没想到这群人比自己还激动,不过两伙人大眼睛对小眼睛,都没动手。
旁边又窜出一路人来,“都是道友,给我蒯恩几分薄面,莫要火并,千万莫要火并哇!”
私盐贩子都是刀头舔血的狠人,碰到一点火星便着。
这个叫蒯恩的,表面上像是劝架,但语气古怪,不劝还好,一劝两方人立即嚎叫起来,提着刀就抡了上去……
刘道规一阵无语,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也能发展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地步。
不过转头一想,衣冠南渡的这八十多年来,北人和南人矛盾极大。
从民间到朝堂都积累的一股仇恨,司马家带头不当人,用江东本土士卒平定了各地的叛乱,分权力时,转头将别人一脚踢开。
南下的侨姓高门也不是什么好鸟,兼并将左土地人口,逼得别人走投无路。
“干还是不干?”刘遵一对牛眼冒着红光,其他士卒眼神也锐利起来,这群人一见到血就亢奋无比。
“他们自相残杀,关你鸟事?”
刘道规没功夫理会他们,对天师道没有什么好印象,带着部众匆匆赶路。
“道友请留步,几位面生的紧,以前在教中没见过几位,口音似乎也不是洛阳的。”那个叫蒯恩的汉子嬉皮笑脸的跟了上来。
“你他娘的混那条河的?敢来管乃翁的闲事?”刘遵提刀跨前两步。
对方七八十人,都是满脸凶相之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误会、误会……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告辞。”蒯恩按住身边的部众。
他拱火别人厮杀,轮到自己却怂的如此果断。
能屈能伸,也算是个人物,刘道规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不禁一愣,火把光下,映照出他们几人身上铁甲的幽光。
寻常天师道众穷的喝西北风,肯定穿不起铁甲。
而这人的气度和举止,明显不像天师道人……
“后会有期。”刘道规拱手一礼,要事在身,也没工夫跟他闲扯,不过他也是去盐渎的,说不定后面真会遇上。
“那便后会有期。”蒯恩眯着眼笑道,带着部众向东南面行去,一行人的身影逐渐被夜色吞没。
“这群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