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八个字,蒯恩全身一震,眼神越发恭敬,拱手一礼,“参军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商议妥当,刘道规立即返回军府。
时间过于仓促,回头一想,向袁鹤借兵并不可行,就算袁鹤愿意借兵,他手下的人未必愿意卖命。
其次,这种事情卷进来的人越多,泄密的风险越大。
到时候分配利益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思来想去,还是放弃这种想法。
夜色渐深,刘道规却全无睡意,刘怀慎和刘遵一直陪着。
忽然,刘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广陵不是还有三十多名虎贲和五十多部曲?有这八九十人,够了!”
如果是天师道管辖下的盐渎,的确够了。
但现在是刘毅,这么点人马肯定不够。
料敌从宽,刘毅或许不怎么样,但他手下的那帮人不可小觑,这厮反复横跳,折腾这么久还没翻船,足见他的本事。
“人太少不够。”刘道规拒绝。
刘遵不满道:“八九十精锐还不够?刘毅手上不过是些流民军,跟军户差不多,怕他个鸟。”
此言一出,刘道规和刘怀慎同时脱口而出:“军户!”
刘遵满脸懵逼,“什么军户?”
刘道规哈哈大笑,“你这厮还真是一员福将。”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军户领刘道规的例钱都快一年半年了。
这些人也是北方流民,家家户户有习武的传统,地位虽然低下,但战力并不差。
五六千户,随随便便选出八九百精锐,配合蒯恩的人,足够了。
“什么?”刘遵还是一脸懵。
“走,咱们连夜去射阳陂。”
刘道规和刘怀慎乔装成戍卒,连夜赶去射阳陂。
刘怀慎和刘遵、孟干之等人快马先行,刘道规在后,分批赶去,动静也能小一些。
广陵城门早就关闭,但徐长命报出刘道规的名号后,城门吱吱呀呀的就打开了。
城门吏都是老熟人,还给了几个火把,“诸位慢走!”
赶到射阳陂时,天已蒙蒙亮,战马疲惫不堪,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乡闾间灯火通明,道路两旁烧上了稻草。
青壮们举着火把前来迎接。
前前后后,不下七八百余众,全都是面相憨厚的汉子,站在深秋的风中一动不动,仿佛长矟般笔直。
虽一言不发,但眼神中全是感激之色。
几个白发耆老缓缓走出,“参军活命之恩,没齿难忘!”
刘道规赶紧下马,“诸位请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