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桓弘的前恭后倨实在太明显,不过过了今晚,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过这种醉生梦死的快活日子。
“参军请——”
几个桓氏门吏站在台阶上,神色倨傲。
刘道规扫了他们一眼,几人一哆嗦,全都噤若寒蝉。
“怎不进去?”刘遵满脸疑惑。
“我们还没到,他就先开席了,这不是摆明了要给脸色我们看吗?我偏偏就不遂他们意,借桓弘的地盘给他们摆一场鸿门宴,看他们还吃不吃得下去!”
刘道规立在台阶之下,等着士卒们聚集。
以前只是一介九品浊吏,桓弘开席不等自己理所当然,但现在已经是五品的太守,成了广陵城的一号人物,跺跺脚,军府也要跟着颤三颤。
桓弘还这么玩,就是不把刘道规放在眼里了。
人在该低调的时候要低调,但该争的面子一定要争。
刘遵牛眼眨了眨,“你都快把我绕糊涂了。”
刘道规懒得再说话,闭目等待。
桓弘也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的不出来迎接。
夜色渐深,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地面轻微震动起来,盔甲铿锵声由远及近。
不过府内欢声笑语,还未感受到。
一炷香后,前后两部士卒集结而来,人人身穿盔甲,手持长矟,排成一个偃月阵,默默的看着灯火通明的将军府,静静的听着里面的丝竹管弦和莺莺燕燕之声。
跟着刘道规打了几场胜仗之后,士卒们精神抖擞。
越发有精锐之气。
左右两部被谢琰调走后,刘道规对征虏中兵的控制权反而增加了。
毕竟那两部是檀家和高家的部曲,刘道规不好往里面渗透,如今则没有这么多顾忌,前后两部一千三百余众,对自己唯命是从……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忽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里面一片惊呼之声。
接着桓弘肥胖的身躯在部曲的簇拥下出来,看到杀气腾腾的士卒,全身一颤,躲在部曲后面,“道则……这是何意?”
“大胆,未得桓将军诏令,尔等安敢私自聚兵,莫非是要造反吗?”
一个年轻将领越众而出,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上。
军府中的人刘道规都认识,却从没见过此人。
不禁有些摸不清他的底细。
但这时桓弘身旁的袁鹤道:“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是广陵相高雅之。”
刘道规上下打量此人,脸色有些诡异的潮红,应该是五石散的药力发作了,眼神都有些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