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扑扑的半大孩子尖叫着、欢笑着,拿着摔炮和窜天猴,像小炮弹一样在张航脚边疯跑乱窜。
“新郎官来喽!新郎官来喽!”
稚嫩的童音喊得震天响。
“哎哟!来了来了!快看!这就是舒晴对象!那个硅谷回来的!”
“啧啧,瞧瞧这派头!比昨天那个弟弟看着是稳重!”
“那可不!人家搞高科技的!听说一年挣这个数!”
一个大婶兴奋地比划着手指。
“就是就是,昨天那个弟弟太花哨了,还是这个哥哥好,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
另一个大姨嗓门很低地附和。
无数道好奇、审视、评头论足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张航身上。
大爷大妈们嗑着瓜子,毫不避讳地大声议论着兄弟俩的对比。
张杭心中暗想:
草他吗的,前天怎么没有这么多大爷大妈?
热情洋溢的郑家亲戚们更是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脸上洋溢着淳朴而直接的喜悦。
张杭只觉像进入了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
鞭炮的轰鸣、孩子的尖叫、七大姑八大姨高八度的议论声浪......各种噪音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耳膜。
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似乎瞬间变成了束缚的铠甲,闷得他透不过气。
他努力维持着面部肌肉的平稳,但微微抽搐的嘴角和瞬间僵硬的肢体语言,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荒谬。
就在这时,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航啊!”
郑家大伯郑军,嗓门洪亮得像装了扩音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亲热:
“可算把你盼来了!前天你弟那婚礼多热闹啊,你没赶上,太可惜了!今天咱们老郑家嫁闺女,你可得好好热闹热闹!把这遗憾补回来!哈哈哈!”
那力道拍得张杭身子都晃了一下。
他努力挤出一个符合沉稳人设的微笑,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平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身不由己:
“伯父说的是,实在抱歉,最近工作上有非常重要的国际会议和部门协调,必须我本人出席处理,实在分身乏术,这次还是我弟弟特意去帮我,我才能脱身回来。”
心里则想着:郑微微和郑舒晴都是我的,我弥补个锤子遗憾?
“理解!理解!”
郑军用力又拍了他两下,一副我懂的表情:
“干大事业的都这样!身不由己!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快,里面请!新娘子等着呢!”
人群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