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祈善和云策脚步没动。
祈善没动,公西仇眼睛盯着他的剑也没动,连带着即墨秋也跟桩子一样立在原地。
匆匆归队的鲜于坚受不住这种气氛,屁股着火般告退。师兄弟丢了射星关还被俘虏,也不知开阳卫内部是个什么情况。他尽早回去处理,安抚军心,剩下的解释交给大师兄。
帐内,五人形成微妙的平衡。
沈棠主动打破:“元良,我这次没犯。”
不要一副跟她秋后算账的架势啦。
祈善先是一愣,尔后摇头解释:“不是因为这个,善是来告诉主上,龚云驰在前不久,自尽于帐内。半步在料理他的后事。”
这个消息不啻于平地炸雷。
沈棠腾得起身:“龚云驰自尽了?”
这五个字组合在一起过于矛盾。
龚骋可是十八等大庶长!
只要他低头投降,沈棠抓不到他的错处,基本不可能去杀他,更别说沈棠还得顾虑一下共叔武,龚骋活下来的概率很大。他自尽什么自尽?总不能是共叔武逼他去死吧?
这也不可能的。
共叔武的性格干不出这事儿。
他对龚骋再怎么失望,念在血脉的份上也会养着——不当龚骋是侄子,只当他是延续他大哥这一脉的种子——不可能逼死龚骋。
沈棠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他自尽的理由。
祈善点点头:“嗯,确实自尽了。”
龚骋还留了两封遗书。
一封是给共叔武,祈善看过。
一封是给沈棠,祈善代为转送。
他还以指为笔在地上写了八个字——
【我背东南,不见先祖。】
做完这些就自毁丹府,自尽帐内。
沈棠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龚骋的遗书。
信封棱角起毛,从遗书外表状态来判断,这封遗书是早就准备好,且随身携带的。
这个判断让沈棠心中升起疑惑。
“龚云驰,究竟想做什么?”
龚骋又不是非死不可。
她并未当众打开这封遗书,只是收起。
担心道:“半步那边如何?”
龚骋死不死,她其实没多大感触。
事关共叔武就不能不过问了。
祈善道:“半步瞧着有些伤心,但很快就平复了。只是让善跟主上转告,龚云驰临终前交代膝下有一女,其母为北漠女子,半步打算等战事平息就去找她,好好抚养。”
沈棠:“……”
她嘴角抽了抽。
脑中浮现龚骋那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