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沉默,开口说道:
“你整过容?”
目光在男子脸上仔细打量,试图从陌生的轮廓中寻出往昔的痕迹。
“是啊。”
灰色风衣男子微微仰头,灯光映照着他的侧脸,显得平平无奇,又有种莫名的气质。
“那些猎狗咬得这么紧,不换一张脸,重新来过,我现在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
他眼神很平静,仿佛一潭深邃的湖水,将那些惊涛骇浪的过往深深藏匿其中。
“你知道吗,为了这张新脸,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诊所里躺了整整三个月。”
“每一次手术,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刀锋划开皮肉的剧痛,麻药褪去后的折磨,我都强行忍住,只是不希望和其他人一样暴露行踪,被捕入狱。”
“那三个月,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遗忘,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痛苦陪伴,不知道是否还有将来,也许正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完成了一次蜕变。”
诸多苦难的回忆从他口中说出,平淡如水一般,仿佛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林福生闻言,却沉默良久,脸上的表情凝重而复杂。
灰色风衣男子整了整衣领,神色泰然:
“自我介绍下,现在我的外号是教授。”
他嘴角上扬,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像是在宣告一个全新的身份,又在向过去的自己告别。
随后,目光扫过屋内陈旧却摆放有序的药柜,墙上褪色的老黄历与照片。
接着感慨了一句:
“当初我们那批人中,你应该是最幸运的。”
“幸运?”
林福生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悠远:
“或许吧,这么多年守着这间医馆,虽然没经历大风大浪,可也看尽了人间冷暖。”
顿了顿后,他目光一凝,紧紧锁住对面的故人:
“你今晚突然到访,不会只是来叙旧吧?”
“当然不是。”
教授闻言表情一肃,随即回道:
“我回到东都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
“这些年我漂泊在外,一边躲避追捕,一边积攒力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返回故地,重新集结同伴,继续以往未竟之事,哪怕费尽周折,也从未放弃。”
说到此处,他上身前倾,凝视着林福生:
“今晚我特意找到你,只是想问你,还有没有当初的雄心壮志?”
言语间,他那副始终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
眼眸中的光芒陡然变得炽热,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