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要是撒点蟹肉会不会更好些?”
身为灶头的孟酱缸踌躇片刻,才说:
“用油炸的豆腐,只浇芡汁,味道淡了些,倒显得蟹油只沾了个色,肉味儿抢了蟹味儿。”
二灶也点头:“确实,用肉馅儿倒不如换成虾泥,只是这样又多一道工。”
孟酱缸又说:“东家,其他的酒楼用了黄鱼、长鱼,咱们若只用蟹油和油炸豆腐的色,倒生了怯。”
其他人连连点头,又看向罗守娴。
罗守娴的手放下筷子,在盘子边轻轻点了两下。
“这般做的蟹味确实比蟹油豆腐淡了些,兄长不妨再想想。”
罗庭晖极淡地笑了下,说:
“好。”
入夜,烛火照亮了铜镜。
罗守娴透过铜镜看她娘,有些好奇:
“娘,你怎么突然想我让我穿罗裙?”
罗林氏将自己女儿的头发散了,一点点梳开。
“你这头发随你爹,又黑又亮,都说‘发为血所余’,你哥他气血不足,头发就不如你。”
属于娘的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发,罗守娴舒服地眯了下眼睛。
罗林氏笑着拿起黛笔:“你这眉毛太直了,娘给你改改。”
罗守娴任由她动作。
“我在岭南给你买了料子,花了好几天功夫做出了衣裙,这一对金钗是你哥哥给你买的,一会儿也戴上。”
黛笔将罗守娴的眉画得弯而长,柔化了罗守娴的眉骨,显出了几分属于女子的俏意。
罗林氏轻轻叹了声,柔声说:
“咱们好好的姑娘家总算是解脱了,以后再不必穿男装、不必守灶台、不必拿菜刀,安安稳稳嫁了人,再不吃那烟熏火燎的苦……你苦了这么多年,可算走回正路了。”
镜中的女子睁开了眼睛。
镜中有两张相似的脸,是一对都被老天爷捉弄过的母女。
她们血脉相系,命数相连,此刻,看对方都在镜中。
“正路?娘,过往八年我走的是邪路?还是错路?”
做母亲的那人缓缓移开了目光。
“罗守娴,你就当过去的八年都是一场梦吧。”
罗守娴微微垂下眼眸,片刻后,她笑了。
罗林氏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哭,会闹,她也想好了自己该如何安抚、劝慰,可她没想到,她的女儿什么都没说。
她的女儿只是披着发,将她带来的衣裙一件件穿上,还笑着问:
“娘,您觉得好看吗?”
罗林氏看着她的笑容无端有些惊慌,想要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