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无人问津地死掉都无所谓了——我对一切都看得很淡。”
“你奶奶现在不在了,再怎么说,家人又少一个。你跟何晏的心结,要两个人一起解开,何晏年纪小,以前嘛,是不懂事了点——哎,不过算算,今年他也该二十九了,不管怎么样,得结婚了,你也得打电话过去催催他了。”
说了半天,又绕回沈京墨身上。舒杨放下了咖啡,说了一通嘴皮子都干了,“我还说呢,你呢,不结婚了吗?”
沈京墨不说话。一手搭在下颌,薄唇微抿,若有所思。
舒杨见他只是沉默,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这几年家里就没少催过他,但他却像是在跟所有人抗衡,一直没动静。生活里几乎就只有工作,工作,和工作。活脱脱给自己变成了个工作狂。
眼见着sr遭受了那么大的动荡最终在他手里稳下来,一切都步入常轨,却只有他和沈何晏在离经叛道。
沈何晏不在眼前,再晚个一两年都好的。
可他不能再等了。
“今年还是不想结婚吗?”舒杨问。
这话问的有些无用,这都十一月了,眼见着一年又要过去。
沈京墨依然望窗,沉闷地答,“嗯。”
“你这孩子,”舒杨叹气,“你再不结婚,我和你妈都老了。”
沈京墨微微睁大了眼。
窗外马路边,一道纤细单薄的身影,穿透洁白雪色,从计程车上下来,正往这边来。
一个中国女人,身影和她很像。
雪厉风疾。
那女人身形纤柔,裹一件及膝盖长黑色呢子大衣,卷发拢在一侧肩头,嵌在雪色里,像一株栀子似的,摇摇欲坠的。
眉目被纷纷扬扬的雪掩映得明晦,依稀透出几分清冷。
他目光陡然一深,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舒杨被他不小的动静惊到,手里端着的咖啡差点儿给泼洒了,“京墨,怎么了?”
可那身影只晃了一瞬,就看不见了。
“我出去一下。”
沈京墨毫不犹豫转身,阔步地,往咖啡厅门外走,一推门,就将自己甩进外面寒冽的冷空气里。
越过雪色,任厉风夹着雪花,刀子似地滑过他脸,他机械地甩开步子,沿着那道身影直去的酒店大门的方向,奔过去。
舒杨朝他背影望过一眼,满肚子疑惑。
奔入他二十多分钟之前出来的那个大厅,头顶粲然的灯火揉碎了坠入他眼底,视线灼灼地在空气中张望。
除了左右行人疑惑的表情,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