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知道林高著看见林用却想了自己的父亲,而林浅浅在一旁笑中有泪,然后道:“爷爷,我倒是觉得延潮更像公公一些。”
林高著老泪纵横道:“像,父子俩都像。”
说完他握着林用的小手道:“用儿,让太爷爷抱一下,好不好。”
林延潮,林浅浅连忙道:“爷爷,你的身子……”
“一下子不妨事。”林高著很是坚持。
说完他的双手颤巍巍的举起,浑浊的目光里不胜期待。林用迟疑了一会,他方才连三叔都没有喊,但是这一刻却是楼住了林高著还叫了声:“太爷爷。”
“诶!真乖。”林高著重重的应了一声。
这一刻他已是喜不自胜,老泪纵横。
女眷们都是跟着抹泪。
林高著紧紧地抱着林用,老怀大慰:“我记得三字经里有句话是,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孙,此乃人之伦也。这四代同堂,人生能有几个看到啊?如此我就算明日入土,也可以瞑目了。”
听了此言,大娘,三叔,三婶一并道:“爹,你这是哪里话啊。”
林高著笑中带泪道:“好好,不说这些,不说这些。用儿开始读书了没有啊?”
一贯顽劣的林用这一刻却乖巧地答道:“读了,还读的可好呢。”
“是吗?”林高著更是高兴。
林延潮则道:“爷爷,你别听他瞎说,先生说了,他不喜用功,读书常一知半解。”
林用闻言嘴嘟了起来,林高著道:“诶,不要强求,读书的事自有天份在哪里。何况我看用儿不是不会读书的,再怎么说也是你状元郎的儿子。”
林延潮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林用则是很高兴,感觉到了家里终于找到人撑腰了。
当即林浅浅抱起林用,林延潮搀扶着林高著坐下。
林延潮的次子在乳母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却是没有来见。
众人说了一阵子话,就在这时外头有人道:“延潮,回来了吗?”
林延潮转过头却见远远的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提起灯笼往这里赶。
不用看,正是之前不知去哪儿的大伯。
大娘一见即埋怨道:“相公啊,你这接延潮都接到哪里去了?你看人家都到家多久了。”
大伯满脸通红走到厅里,笑呵呵地道:“还不是抹不开面子吗?之前半途上遇到李赞公,他知道延潮回来的消息,特意来与我道贺,还去小酌了几杯,结果喝过了头。”
三叔道:“大哥,延潮六年没回家了,你这也能喝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