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本之事,不是策立太子这么简单。你若是替天子想,那么当劝天子缓一缓,但是你若为社稷江山计,则必须早立国本。这又要回到垂拱而治的话了。”
申时行说到这里,言语间又是无尽的萧瑟。
林延潮看着申时行,用一句很俗套的话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就是‘申时行老了。’
林延潮从申时行那出来后,面色十分凝重。
从文渊阁出门后,一直到了东华门门前时,却为一名军士拦住道:“这位大人,你的牙牌!”
林延潮正在想事情,却一时忘了看眼前的路,正想起往腰侧掏牙牌时,却是一愕自己现在还未正式任礼部尚书,哪里有牙牌在身。
“这尚不成发下来,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林延潮说完这名军士已是脸色发沉,他打了一个呼哨,然后左右几名士卒围住了自己。
然后值门太监带着一干人也从远处赶来。
林延潮沉着脸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值门太监道:“这位大人对不起了,你不是第一天当官,皇城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这没有牙牌出入宫城的该当何罪,不用咱家再说一遍吧。”
“还是说说你没有牙牌是如何进的紫禁城。”
“我是奉诏进城的,方才就打这里过的。”
“这里过?”
林延潮点点头,此刻他唯有将话说开道:“没错,尔等不认得我了,我是新任礼部尚书林延潮。”
“状元公?”
“林三元?”
“失敬,失敬!”
“拜服,拜服!”
“惹不起,惹不起!”
值门太监与守城士卒听闻林延潮的名字,无不改颜相待,退避一旁,让出道来。
林延潮不由讶道:“何时我有如此名头?”
值门太监陪笑道:“大宗伯的威名,宫里谁不知道,前有马玉,后有张鲸,又何况我这看门的,大宗伯还请恕小人之罪啊!”
林延潮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真是凶名在外啊!
看来这辈子是与甘草无缘了。
于是林延潮在众人的恭送中,走出了紫禁城。
一见林延潮出门,展明即迎了上来道:“老爷终于出来了,是不是先回府?”
“回府?也好。有没有吃食?”
展明当即笑着道:“早给老爷备下了对面街张记的烧饼。”
林延潮笑着道:“那就好,倒是许久没吃了。”
林延潮上了马车,看了一眼紫禁城,当即返回府里。
马车到了府上,看着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