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美景,登此一观,着实是名不虚传啊!只是当年秦王知道若知海市之景,不过是虚幻,不知会不会后悔听信方士之言。”
孙鑛,郭正域闻言都是附和笑了笑。
郭正域笑着道:“经略若喜欢这蓬莱之景,不妨将行辕设立在此,如此我们山东地方的官员也好时常向经略请教。”
林延潮点点头道:“吾正有此意。”
孙鑛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道:“下官知经略从海上至登州,故而这一次星夜前来,向经略请教破倭大计!”
林延潮道:“中丞兄有心了。”
“不敢当,碧蹄之役后,东师粮草不济,兵退四百余里,而山东实处备倭第一线,一旦朝鲜有失,山东必将首当其冲,吾身为山东巡抚不免忧心忡忡啊。”
“以孙某计,当此之时,需以雄兵猛将破敌,驱除倭寇于八道之外,使其再也不敢西顾!如此朝鲜方能安定,朝鲜安定自当山东,辽东,闽,浙诸省也可安定。”
林延潮闻言道:“中丞此言有理,但是破敌也要粮草充足才是,眼下运输海漕的粮船还未抵至蓬莱,我等必须稍安勿躁。”
孙鑛道:“经略大人谋虑周全,此乃下官所不能及的。下官近来从京师听得一则传言,说经略大人这一次有议和封贡之意,不知是真是假?”
林延潮双眼一眯问道:“此乃朝廷大计,吾也要奉圣意而行,不敢专断。中丞的意思是不封贡不议和吗?”
孙鑛道:“正是如此,经略有所不知,倭情狡诈,常有背信弃义之事,当年宁波之乱的教训早就有之。对于这样海外蛮夷,岂能可为本朝藩邦?就算要议和,下官也以为夫御敌之策,当以战守为主,羁縻为次,决不可以羁縻而忘战守。”
郭正域闻言额上渗出了汗,他素知这位巡抚的脾气,那可是刚直不阿,认准了的事十条牛都拉不回的。
哪知林延潮没有反对,而是道:“此深为老成谋国之见!”
孙鑛拱手道:“经略大人谬赞了,下官方才所论不足之处还请经略指正。”
林延潮道:“其实方才中丞之言,本官已十分赞同。战守羁縻必须并用,二者为五五之数!”
林延潮这话已是给孙鑛留下余地了。
但孙鑛仍是坚持道道:“下官还是以为威服即可,以后少与此蛮夷打交道,否则无信之国必累及本朝!”
郭正域生怕二人冲突,当即向林延潮道:“启禀经略大人,下官曾与抚台大人商议,若与倭过议和恢复贡道,多半又取宁波,如此必害了抚台的乡里。此事前车可鉴,不得不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