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元,侍君伴驾多年,深悉朕心,不可不分君之忧啊。”
林延潮道:“冀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荧烛末光增辉日月,此草民所愿也。”
天子道:“朕不要你为尘雾萤烛,若使朕要你出山为阁臣,你当如何?”
林延潮道:“蒙陛下垂询,倘若草民为阁臣,打算为朝廷作一点实事。”
“什么实事?想好了没有?”
林延潮道:“之前没有主张,但今日想来,草民可以在五年之内,定矿税为永法为朝廷之用。为社稷作一点实事。”
天子神色一震。
此刻宫阙之外,雨仍下个不休。
午门朝房前的,孙丕扬立此抚须长望着宫阙。
“太宰,雨越发大了,不如回部等候消息吧。”吏部右侍郎孙继皋向孙丕扬言道。
孙丕扬摆了摆手问道:“林侯官面圣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吧!”
孙丕扬有些出乎意料道:“不知不觉都半个时辰了,不知谈到哪一步了?你不必劝老夫,老夫就在这里等,什么林侯官出来了,你再来通报。”
孙丕扬心底默道,此事就着落在此子身上了。
毓德宫内。
天子闻言随即摇了摇头对林延潮道:“为朝廷万世之用,何其难也?且不说百官会不会肯,就是收上来,此中损耗也是太大了,最后怕苦了百姓。这江南漕运,两淮盐税不就是个烂摊子吗?否则朕也不会派宫中内监为矿监税使了。”
林延潮道:“陛下,管仲有言,夫国大而政小者,国从其政;国小而政大者,国益大。陛下,故大国者有大政者,无不治也!这大政在于台阁与陛下共之,君臣共治,天下方安!”
天子眉头又再度皱起,负手于林延潮面前踱步道:“过去官员以风俗文教为考成,易**,后以钱谷为考成,则易生贪,当今官场有负朕心,朕何尝不愿整顿,但台阁屡屡违之,为奸臣庇护,为贪官开脱。”
林延潮道:“太祖治天下以严,在于整肃贪官污吏,但这些年被贬斥数百名官员有几个是因贪污藏奸被贬的?如此说来,草民无辞以对。”
天子闻言心底一堵,满脸通红,他当然知道这些年被贬斥官员大都折在了争国本上。当今官场风气如此,确乃自己造成的。
天子缓了缓道:“权归于台阁,朕允之,但五年之内朕要矿税为朝廷永法。朕打算让你即刻入阁推动此事!”
天子说完,却没有听林延潮应承。
天子看向林延潮,但见林延潮道:“陛下,草民是立于庙堂,还是退居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