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而且膳食服御都是减半,皇后因此抑郁成疾。
天子如此薄待皇后,首臣林延潮却不知规劝。
另一事,王德完言朝廷三大征用了近千万两白银,然后今皇太子及诸皇子册封、冠婚至今已用了九百多万两,冗费如此。林延潮在阁辅政,不知规劝,反而一意纵容天子。
其三事,林延潮为相虽有救时之名,然而刚愎自用,不能容人,如兵部尚书石星,文渊阁大学士沈一贯先后与之不和而去。
林延潮看了奏章简直无语,天子和皇后不住一起,关自己什么事,自己还能管皇帝家事。
至于给钱皇帝,他也无可奈何。要变法就必须皇帝支持,要支持就要给钱。张居正不还拿了五百万两交好李太后。
最后不能容人倒是真的。
林延潮记得这几点都是官员们当年批评张居正的,现在用到自己身上了。
但他知道王德完此疏一上,朝野上下骂声一片,但也有不少官员赞成。
眼下国事已有好转,虽不掩己救时之功,然大权独揽,令官员们想起当年张居正专政之患。
御史弹劾,按惯例即便林延潮身为宰相也要上疏辞官引避。
而这时候邹元标,赵南星,顾宪成于东林书院发声,请林延潮请天子废除矿税,以为规劝天子之用。
三君子虽没有直言林延潮不是,但在王德完弹劾林延潮后发声,其用意耐人寻味。
而这时沈鲤正好从归德抵至京师。
张居正为首辅时,为天子选了六位日讲官,当时分别是丁士美,何洛文、陈经邦、许国、申时行,王家屏。其中申时行是六位日讲官资历最浅的。
而沈鲤呢?
在天子为太子时,就作为潜邸讲官。
潜邸讲官与登基后讲官是大大不一样的。
因此连申时行的资历远不如沈鲤。
申时行为首辅时候,在六部尚书中唯独沈鲤是唯敢与申时行对着干的。当时众官员都以为沈鲤要入阁,但实际上却被申时行压了五年,最后告老还乡。
现在朱赓尚在路上,沈鲤负天下之望入阁,又当林延潮被王德完弹劾之时。
林延潮上疏天子请辞相位,天子不允并重责王德完,林延潮又上疏称病。
此事一出,朝野上下舆论纷纷。
沈鲤入阁之后一人主持大局,发现举步维艰,各部衙门不先往文渊阁奏事,却至林府私邸禀告林延潮后方才上奏。
沈鲤如此在阁一个月后,无可奈何不得不亲自林延潮府上。
沈鲤步入相府之中,却见‘病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