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常遇春不再逃避目光交汇,“我还问你怎么想的。”
陈克己眉心紧蹙,“你说的是去进修。”
“……”
进修我还需要问你的意见?
常遇春给气笑了,没好气嗤一声。
陈克己迟疑,“所以你那天问的是孩子?”
“不然呢?”常遇春白他。
受迅速回落的孕激素影响,她鼻头一酸,咬唇不语,登时红了眼眶。
“……”
陈克己自嘲一笑。
真让他猜对了。
卷王去进修怎么可能征求他同意。
敢情那天压根不在一个频道。
她说城门楼子,他说胯骨肘子。
她说城门楼子上有个柱子,他说胯骨肘子上有个痦子。
主打一个风马牛不相及。
四目相对。
陈克己喉结滚动,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肯要孩子,话到嘴边,“对不起,我误会了。”
事已至此,即便清楚又如何。
来时,护士长交代过,流产手术后身体会经历“微型分娩”,身心都需要逐步康复。
也就是说。
如果他还想和她有“未来”,此时此刻,就必须尊重她的选择,哪怕他不理解。
想定。
陈克己绕过床尾,坐在常遇春不打针的那侧床沿,牵起她的手,用力攥了攥。
“你想做什么?”见她表情突然不对,陈克己有点紧张,生怕又出意外。
常遇春一指洗手间,“我想……上厕所。”
好疼。
小腹猛地一通揪着疼,一秒额头全是汗。
陈克己犹豫一瞬。
今儿是怎么了,她难得害羞,护士长不是对屎尿屁从来百无禁忌嘛。
他想着,很自然弯腰替她找拖鞋。
陈克己将常遇春搀进洗手间。
因恐她有需要,便在门外等她。
没一会,岚姨电话进来,陈克己敲敲门示意,去外间接电话。
岚姨告诉他,奶奶派了顶级厨子做营养餐,已经出发在路上了,十五分钟就到。
陈克己说知道了。
大张旗鼓转院,必定会惊动陈家。
对外,怕吓着老太太,他只说常遇春累得晕倒了,隐瞒了袭医和怀孕的事实。
手术在弘济做的,有岳父打点,他不担心有人说漏嘴。
奶奶听后没说其他,叮嘱他别疏忽她。
挂掉电话回来,床上空无一人,常遇春还没出来,陈克己轻敲洗手间门,“小春?”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