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微屈的膝盖一点点挺直,颤抖的手指一凝,向下抹去。
宁长久身形一动,掠过场中间的一个木桩,刷刷几声里,木桩断成了数截。
而这一举动似是很消耗力量,邵小黎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而他们之间的精神联系似是断了。
宁长久斩破木桩之后便立在了原地,仿佛失去了控制,目光也跟着微微失焦,茫然地向着两边望去。
参相目光幽邃地盯着他。
他忽然抬起了手。
一截被斩断的木桩从地面上腾起,向着宁长久后背砸去。
宁长久心生警鸣,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任由那截木桩撞上自己的后背,然后被自己散发出的剑意搅碎。
“可以了。”一边记录的主笔喝止道,其余的监察之人也不觉异常,轻轻点头,还对邵小黎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邵小黎单膝跪地,捂着嘴,似是疲惫极了。
只有宁长久知道,她是在偷着笑。
接下来便是鬼牢之行。
宁长久想不明白,为何这里和赵国一样,都喜欢把最危险的囚牢建在王宫之下。
鬼牢传说一共有三层,越往下,关押的便是越强大的怪物。
邵小黎与宁长久在参相的带领下来到了鬼牢的入口。
“若是想中途退出,随时捏碎这个便好。”参相递过去了一个竹筒子,那竹筒子与谕剑天宗所用的大小制式都相差不多。
邵小黎轻描淡写地接过了竹筒子,随后她和宁长久顺着幽深的石道慢慢深入。
邵小黎自始至终表现着超乎寻常的冷静,仿佛她要面对的,根本不是一群恶鬼,而是一些举手投足间就可以捏死的蝼蚁。
但宁长久知道她心里是很慌张的。
那牵着自己衣袖的手还在不停颤抖,耳畔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呼吸也愈发急促。
鬼牢中的大门尽是虚掩的。
那些被折磨得不成鬼形的怪物潜伏在黑暗的深处,有的因为恐惧蜷在角落,有的因为对鲜血的饥渴而藏在附近,伺机而动。
对于来到这里的修道者来说,这既是一片猎场,可以肆意砥砺自己的剑术,同时,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也可能很快颠倒,历史上,还未来得及捏碎竹筒便被怪物一爪自背后穿心的,也不算少数。
“可以了,别装了。”宁长久淡淡开口。
邵小黎紧绷的精神顿时一松,她的脸一垮,先前那副冷傲与自信荡然无存,只是一个劲地往宁长久身边钻,好似恨不得直接扑在他怀里。
宁长久伸出按着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