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餐桌上顿时一片寂静。
冯·布洛家的大女儿加布里埃莱抬起头,若有所思道:“是的,我也记得这段。他说那人虽然后来转行做了别的事情,但在诗歌上才华横溢,剑桥大学诗歌比赛上的那首《再别康桥》可谓技惊四座。”
红着脸的阿德莱德也将目光抛向亚瑟:“爵士,我记得您的笔名就是亚瑟·西格玛吧?您该不会就是那个……”
亚瑟眼角微微抽搐,他深吸一口气,左右找不到退路,只得痛定思痛的认下了这笔陈年旧账:“‘西格玛’确实是我的笔名,那年我正好……因公差途径剑桥,随手投了一稿,没想到竟被他们当真了。”
“所以……”肯特公爵夫人的神情从初时的愕然转向期待:“您,就是那位击败丁尼生的‘无名氏’?”
“我并不认为那是击败。”亚瑟苦笑着。
他现在简直恨不能跨越太平洋去掐死埃尔德,要不是埃尔德,他也不会落入这个话题陷阱,就算落入话题陷阱,当年如果没有埃尔德撺掇他给剑桥诗歌比赛投稿,他也不会整出什么狗屁《再别康桥》。
亚瑟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该怎么圆谎:“丁尼生后来写出了《悼念集》《尤利西斯》,而我呢,我写了几篇关于伦敦治安状况的报告。从字数上看,我可能赢了,但从文学上说,我大概输了一个世纪。”
“您太谦虚了。”公爵夫人此刻已经完全陷入捡到宝贝的欣喜中:“今晚,既然我们有幸得见那位击败丁尼生的诗人,不如请您现场吟诵一首代表作,如何?”
“是啊是啊!”小卡洛琳也带着她一贯的热情催促:“请您念一首您自己最喜欢的!我要背下来带回柏林,朗诵给外公和外叔公听。”
亚瑟原本想婉拒,但余光一瞥,却见阿加雷斯正支着下巴,一脸幸灾乐祸地学着他方才的模样冲他做口型:“实在不行,就念你那首‘鹅鹅鹅’,正合晚餐场合。”
亚瑟被这么一激,顿时有些热血上头。
他固然算不上什么诗人,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存货,尤其是在参加了《英国佬》俱乐部那么多次内部讨论后,他这里正巧有一首经过丁尼生点评,勉强能拿得出手的。
亚瑟端着酒杯缓缓站起身,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在苏格兰场审讯室里常有的气势。
“他来无声,也走无痕,
留下一地风评和满室灰尘。
他不说谎,也从不真,
喜欢在笑声中说,只是路人。
他最怕日光照见脸庞,
却爱借烛影摇晃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