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鲁比尼的高音汇报道:“连维多利亚殿下的私人印章都在!”
“连维多利亚殿下的私人印章都在!”
菲尔德警督此言一出,瞬时如一颗炸雷砸在市民耳畔。广场上爆发出一阵惊呼与哗然,夹杂着混乱、兴奋与近乎癫狂的窃语:
“殿下的印章?!天啊!他们是怎么偷到这东西的?”
“这些人是疯了吗?竟敢盗走王宫的东西!”
“这小子完了……彻底完了……”
“皮克特暴徒那帮人真是胆大包天!”
人潮如浪,声音如潮。
小鲍比那句“皮克特暴徒饶不了你”的威胁早已被这股惊涛骇浪吞没,地上的石板冰冷刺骨,小鲍比的脑袋被死死压着,脸颊紧贴污水,他的脸色也渐渐转成了一种灰败无神的蜡色,但他却没有挣扎,他的脑子还停在昨晚那个雨夜的回音里。
他怎么也想不到,昨天晚上随手抢的东西居然会是王室物品!
昨晚,那也是个天杀的鬼天气!
伦敦东区的街道永远那么潮湿,那么腥臭,他和胖汤米还有老泰勒缩在马耳他巷尽头的一间破砖房外面,靠着一张摆着生锈油灯的三条腿烂桌子抽烟。
几辆马车沿着灯塔街缓缓驶过,没有一点车轮碾过鹅卵石的回响,就像是特意在车轮上裹了毯子似的。
那个中年商人来的很巧,来的也很静,手里提的箱子不大,但打着银扣子和繁复的花纹,一看就知道是花过不少工夫定制的,很值钱。
他伸手的那一刻,意外地顺利。没有人叫喊,没有人追赶,那商人也只是转过头来,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既不像警觉,也不像惊讶,反倒像是……专门等他来拿这一票似的。
想到这里,小鲍比不寒而栗,他闭上眼睛,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没有市民们嘈杂的辱骂声,也没有朗沃斯对电报技术和现场抓捕的兴奋议论声,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脸颊在流血。
落在他耳朵里的,只有一声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