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沉默片刻,忽地开口道:“赵施主,可是少林寺僧人冒充贫僧?”
赵倜摇了摇头:“和尚怎会去想少林僧人?”
鸠摩智道:“除了少林之外,实在想不去他处。”
赵倜道:“片刻看了你便知晓,本王不会闲着没事,拐弯抹角诓你,想放你想使用你,有很多办法,何必找人费力假扮罪囚,然后说其冒充帮你洗冤,兜这么的大圈子。”
鸠摩智此刻心中已是不疑,又沉默了几息忽然声音略略放低道:“赵施主当日所用那种武功……
“嗯?”赵倜瞅了瞅他,笑道:“怎么,和尚之前受其害,难道反而还想学吗?”
鸠摩智宣读佛号道:“功法无罪,其罪在人,其害也在人。”
赵倜看着他点了点头:“本王怎么感觉和尚佛法精深不是一点?难道笼中岁月与面壁冥思竟有异曲同工之效?”
鸠摩智眼皮跳了跳,双掌合十:“……南无本师大日如来佛。”
赵倜想了想:“那门功法并不轻传,原是宫中之物,你若想求,怕不得不进宫了。”
鸠摩智深吸一口气:“贫僧誓死不会进宫。”
赵倜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刑部大牢已到,下了车子,牢头过来行礼,引着走入进去。
片刻来到最里面慕容博的牢房门前,赵倜向里一点,道:“便是此人冒充和尚,言说身为吐蕃国师。”
鸠摩智走到栏栅旁仔细往里看去,里面的慕容博也抬眼瞅来,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鸠摩智脱口而出:“慕容施主?竟然是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慕容博此刻脸色难看至极,平生都未曾这般尴尬过,他向来擅使计谋,却从未被人揭穿,当年哪怕诈死也要躲避雁门关众人问责,心中自诩算无遗策,此刻却是嘴巴张了又张,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鸠摩智吸了一口气:“我道是谁冒充贫僧,原来竟是慕容施主,真没想到慕容施主当年竟然诈死,施主这般行事,未免有损慕容世家的威名!”
慕容博无言以对,冷笑两声,将脸扭去一旁。
鸠摩智摇了摇头,望向赵倜:“赵施主,贫僧与慕容施主结识不短,一直以为他已去世,却没想到竟然是他冒充贫僧。”
赵倜笑了笑:“原来真是慕容博,此人狡诈,居然连儿子都不认,还冒充和尚想要引起宋蕃两国争端,现在我帮和尚洗冤,和尚以为如何?”
鸠摩智叹气道:“贫僧……便跟随施主一年,听候调遣是了。”
赵倜点头,看了牢中慕容博一眼,随后转身向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