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的痛楚如藤蔓般在心底疯狂生长,石飞扬只觉喉间发紧,眼眶泛起灼热的潮意。他仰起头,望着那轮清冷的明月,试图将翻涌的泪水逼回眼眶,可记忆却愈发清晰。
耳畔似乎又响起郭湘玉临别时的话语,带着大漠的风沙,也带着深深的眷恋:“夫君,我爱你,胜过爱我的命。”
然而,如今风未停,人已远。她回到了大漠深处的舞月家族,只留下石飞扬在这荒芜的世间,守着满室的回忆。
“走吧。”他伸手扶起云无月,“先去养伤,待你痊愈,咱们再一同去寻蓝小蝶。”
众人踏着夜色前行,苗岭的虫鸣此起彼伏,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石飞扬的脚步迈向小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暮春的山风裹着松涛穿堂而过,石飞扬扶着云无月踏入密林深处的小屋。
他伸手抚过斑驳的木门,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如同触摸着那段逝去的岁月。
屋内的寂静令人窒息,唯有月光穿过破窗,在地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影,那是他们破碎的誓言和无法延续的情缘。
朽木门槛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霉斑如墨渍般爬满土墙,屋内弥漫着陈年腐木与潮湿苔藓混合的刺鼻气息。
“这气味……”云无月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难看,刚要转身,牵动了脚踝的伤势,疼得她踉跄着扶住斑驳的木柱。
“哎哟!”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素白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
石飞扬望着墙角积灰的雕花床榻,昔日与郭湘玉在此对酌的光景如潮水般涌来。
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温煦的笑:“云姑娘莫急,待会儿便有人送来新物事。”说罢,他转身踏入暮色,玄色劲装在残阳下泛着微光。
苗门龙、单志和石雄正守在屋外,忽见石飞扬伸手探入腰间鹿皮袋——那看似寻常的鹿皮袋竟如无底洞般,接连取出几顶崭新的牛皮帐篷、厚实的羊毛毡被。
更令人咋舌的是,晶莹剔透的可燃冰、陶制油坛、粗布米面,乃至腌制好的马肉、驴肉,带着冰碴的狼肉、虎肉,源源不断地被取出,在空地上堆成小山。
“总舵主,您的腰……”单志瞪大了眼睛,梅花镖在手中忘了把玩,“莫不是您的腰间有传说中的‘乾坤袋’?”
他瞧不见那只神秘鹿皮袋,故此很惊讶。
石飞扬将最后一袋糙米放下,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些许江湖手段罢了。”他转头吩咐,“你们将帐篷扎在向阳处,瘴气难侵。”此时云无月扶着门框,咬着牙挪到门